“不过...”
李横轻皱着眉头,又沉吟了起来。
“主公,可是对殷家的八百私士兵不放心?”张毅问道。
“不错。”李横点了点头,“这四千丁壮之中,居然有五百人操练了两年以上。
那么,作为殷家正规武力的八百私兵,要操练多长时间?
三年?
五年?
还是更久?”说着,他抬头看向张毅,凝重的说道:“子明,你是知兵之人。
应该知道,一支军伍如若操练了这么久,那会有多可怕?”
“那...”张毅迟疑这问道:“主公,再让殷家献上来几百私兵?”
“不必!”李横摇了摇头,“殷家的事情,我过后亲自处理。”
说到这里,他面色凝重地沉吟了片刻,才又接着说道:“在江东三郡,殷家不是最顶尖的豪门世家。
不要说江东三郡了。
就是在丹阳郡这里,他们也不是最大、底蕴最深厚的。
可即便如此,他们也有如此深厚的家底。
这世家豪族,真是可畏、可怖也。”
这时,一旁的阎象,略显无奈地感叹道:“主公,这天下间的世家豪门,不都是这样嘛!
就像坚果一般。
在没有砸开坚硬的外壳前,永远不知道,内里的果肉有多厚实?
丹阳郡现在的情况,已经是好了许多。
经过孙权与豪门世家联军的大战,很多参与叛乱的世家,要么举族被灭,要么跟着联军,败退到了吴和会稽两郡。”
之后,一些与孙家关系密切的豪门,也跟着孙权去了北面。
如若不是这样,这丹阳郡,其实与吴和会稽两郡没什么区别。
都是一样的豪门世家遍地。
这样的丹阳郡,主公即便占了下来,恐怕也不能像现在这样,进行大规模的屯田。”
“是啊!”李横点了点头,“子芝说得不错。
这样的丹阳郡,田地在豪门世家的手里,丁口也在他们手里。
我又拿什么来屯田?
这样的丹阳郡,我又怎么敢像这次这样,在南面扫灭那些小的世家豪门?
恐怕刚一开始,北面就得遍地烽烟了。”
“不过...”阎象的脸上露出一丝迟疑“北面现在如此平静,难道这些豪门已经认命了?
甚至,像丹阳县殷家这种的,居然只是因为一些小错,就把家底拿出来,进献给主公?”
“认命?”李横不屑地撇了撇嘴,“子芝,我们现在做的事情,可是在刨他们的根啊!
他们会认命?”
“呃!...”阎象有些懵逼地看着李横。
他有点不明白李横的意思。
“在南面,扫灭了十几家中小世家豪门,获取了大量丁口、钱粮。
在北面,又大量圈占逃亡世家的土地。”李横微笑着反问道:“子芝,曲阿、建业、丹阳三县的豪门,可不是傻子!
你觉得,他们会看不出来,我们要干什么?
即便是之前看不出来,可之芝这两个月的动作这么大,他们也早就洞若观火了。”
“这...”阎象迟疑着问道:“可是,他们既然已经知道,我们要大规模地屯田。
而且,用的还是从南面抄掠来的丁口、财货,为何还这么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