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人,则把弓、箭抱在了怀里。<spanstyle>谷</spanstyle>
......
青年脚步如风,穿门过户,不过片刻间,便来到一处月亮门前。
在此处,他略微整了整身上的甲胄和腰间的佩剑,才缓步踱了进去。
月亮门的后面,是一条碎石小径。
小径曲折、蜿蜒,一直延伸到一座青砖绿瓦的屋舍前。
当青年最终站在屋舍门前的时候,垂首侍立在两旁的奴仆,立刻有一人上前一步,轻轻敲了一下大门,小声地道:“老爷,大少爷,三少爷回来了。”
说完,他便‘吱呀’一声,推开了门扉。
青年昂首迈步,走了进去。
在外面,青年人一直显得非常高傲和冷峻。
但是,在踏入这间屋子的时候,他脸上僵硬的线条,瞬间就变得柔和、恭顺起来。
“拜见父亲大人!”
“大哥也在这里啊!”
在门口,青年便双手抱拳,一丝不苟地施礼道。
此时,他身后的门扉,又被仆人悄无声息地关了起来。
室内,很大,足有百余步见方。
这么大的地方,说它是屋子,都已经不太恰当了。
这就是一间大厅啊!
可是,即便这么大,却仍然显得有点拥挤。
盖因东西实在是太多。
几十个巨大的书架,密密麻麻地矗立在这里,占据了厅内大部分的面积。
书架之上,更是堆叠着无数的竹简、木椟。
从竹简、木椟中,散溢出的淡淡竹香,充盈着整个大厅内。
深吸一口气,居然让人有一种心旷神怡之感。
在室内的一角,靠近门口的地方,摆放着一张软塌。
软塌的中间,则有一张方桌。
此时,一老一少两人,正围坐在方桌旁对弈着。
老、少两人,均是面容清瘦、儒雅。
仔细看去,两人同进屋的年轻人,三者之间似乎均有七八分相似之处。
不过,进屋之人身披甲胄,体型壮硕,如同出鞘的利剑一般,锋芒毕露。
而屋内的两人,则是从内到外透着一股儒雅、温和的气质。
让人一见,便心生好感,不自觉地想同他们亲近。
当然了,一人的外在气质和内在心性,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
事实上,屋子里的三人,就没有一个善茬。
原因很简单!
这三人现下可是丹阳大族--殷家地位最高之人。
可以说,殷家的命运,就攥在他们的手里。
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简单呢?
老者年约五旬,乃是殷家的当家主--殷颖。
同他对弈之人,是他的长子,名叫殷礼,今年正好26岁。
同时,他也是殷家众望所归,当之无愧的下一任家主继承人。
殷家族人众多,光是嫡系男丁,便有二十余人。
仅仅家主--殷颖自己,就有四个儿子。
而殷颖的三个弟弟,更是贡献了十几个嫡系男丁。
按照殷家的家规,这些人都有权利,角逐下一代家主。
可是,殷家这一代人中,却无人敢同殷礼竞争。
不仅无人竞争,相反,大家对他还都服气的很。
包括进来的年轻武士,同样是如此。
此人叫殷旦,今年17岁。
殷家是诗、书传家的传统世家。
自发迹以来,代代都有人做官。
虽不是大汉中央一级的高官,但郡、县一级的中层官员,对殷家来说,简直是太容易了。
这也是殷家能攒下这一屋子竹简、木渎得原因。
从某一方面来看,这间屋子就代表了殷家的底蕴。
或者说,在大汉的天下,评判一个世家、豪族逼格高低的,不是田土、丁口、财货的多少,而是这些代表了文化传承的竹简、木渎。
当然了,田土、丁口、财货也很重要。
没有这些东西,那可是连立足的根本都没有了。
不过,当这些东西多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对于这些大族来说,也就是那么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