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座皆惊。
郑经道:“师太三思。鞑子皇帝身居大内,师太如何能近身?一旦被围困,怕是性命不保啊!”
陈近南附和着:“王爷说的是,这么多年,多少英雄好汉想舍命一搏,却无一成功,反送了性命。师太身份尊贵,怎可轻易犯险?”
九难却不回话,反而盯着李原:“郑公子怎么看?”
李原却觉得九难师太这想法不错。
如今是康熙八年,鹿鼎记剧情刚开始,自己有那么点先知先觉,若利用得当,未必不能成功。
他当即慨然道:“鞑子江山越来越稳,时间越长,对我们越不利。
咱们以弱对强,堂堂正正难以取胜,只有剑走偏锋,以奇制胜。
鞑子皇帝一死,满清必生内乱,咱们汉人乘势而起,反清复明必能成功。”
“钦舍,你不可胡言。刺驾凶险,非成就死,师太金枝玉叶,不可涉险。”郑经当即反对道。
李原朗声道:“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义,永远不能克成伟业。
困守台湾,不过等死而已。
既然如此,何不奋力一搏,就算功败垂成,也死得其所,不负汉人风骨。”
一席话掷地有声,众人反应各异,九难师太欣赏不已,郑经默不作声,阿珂阿琪满眼倾慕,陈近南所有所思,冯锡范暗中点头。
只有郑克塽眼中闪过妒恨,阴阳怪气道:“大哥说的轻松,不过是舍他人之命,成自己功业。
反正刺驾的是师太,成功了,得利的是你。失败了,死的是师太。可真打的好如意算盘。”
“放肆,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
郑经一脸恼怒,指着郑克塽骂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给我滚出去。”
“哼!”
郑克塽仿佛破罐子破摔,竟然敢跟郑经顶牛,恨恨道:“我说错了吗?大哥就是想让师太去送死,鞑子皇帝护卫何等森严,要真那么好刺杀,大哥自己为什么不去?”
郑经被当成顶撞,心中羞恼之极,要不是当着外人的面,恨不得一刀把这个不成器的孽障砍了。
不过郑克塽的话倒也不是全无作用,起码阿珂、阿琪两个女孩脸色苍白,看向李原的眼神,已经由一开始的倾慕,变成怀疑、怨怪。
九难师太面色平静,看不出喜怒,陈近南等人则不好开口。
李原笑道:“二弟不用义愤。我既然支持这个计划,自不会置身事外。这次刺驾,我和师太一起去。”
“不可!”几乎所有反对。
郑经坚决道:“钦舍你是我台湾唯一继承人,绝不能冒险。”
陈近南等人,包括九难师太,都是一脸反对,要是以前,还有一个备胎郑克塽,可是现在,独苗一根,那就金贵到无以复加了。
台湾已经是汉人最后的阵地,半点不能乱,郑经父子就是台湾的定海神针,谁也不敢让他们冒险。
李原同样坚决:“刺杀皇帝是最有效最快捷的破局之法,如果不想等死,就势必要冒死一搏。”
他一脸慷慨激昂之色:“父亲,古有舍生取义,亦有杀身以成仁。我今为汉人大义,为百姓之仁,行此血溅五步而天下缟素之义举,你应该支持我,而不是瞻前顾后,坐等机会流逝。”
众人亦被这铿锵有力的话语感染,纷纷有种热血沸腾之感,陈近南道:“世子一定要去,臣请随行。天地会在京师城势力不弱,能帮上忙。”
郑经道:“军师也赞同?”
陈近南慨然道:“世子说的对,干大事就要有舍生忘死的精神,咱们困守台湾一隅,如果没有决绝的意志,早晚也会覆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