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总管克林道尔被海茵茨的话顶得无话可说,只能拿起申请书转身走了。执行令申请不到,只能暂缓行动,可是一些市民得到消息后就要求给说法了,汉堡市长也被弄出来做解释,可是在汉堡市紧急召集的公开听证会上,哈维的一连串反问却是让坚持要执行“摧毁性”处理意见的一群人回答不上来了。
“那是我们公司一个非常重要的考古项目,同时,也是在二战期间非常难得保存下来的遗址,在文化意义,历史意义,还有诸多其它意义上的重要性,我就不多说了,我只想问你们,你们直接摧毁了就能确保那里会安全了吗?在二战时期,汉堡是德国的重要工业城市,在这里有着大大小小的各种化工企业,谁能保证那个下面不会有巨量的液氨存在?谁?站出来对广大的市民做保证!”
消防局的人显然不敢站出来保证,他们都被哈维的话给顶的喘不过气来。
“直接摧毁实际上就是一种懒惰的愚蠢的做法,一了百了,难道我们在如此发达的今天,还找不出解决问题的办法吗?你们的专业研究所在干什么?”哈维继续发起攻击,“在汉堡,当下仍然有大量的化工厂,针对化工厂的消防安全,你们是事先划框架,事后去监督,有了险情就直接摧毁,看起来很有道理,可实际上呢?那是一种懒政的做法,是不动脑子的做法,对普通企业那样尚可,对我们这特殊的项目,你们那样做是不行的,是要承担你们承担不了的责任的!”
“那依你的观点,我们该怎么做?”消防局的人转守为攻的问道,“或者说,哈维教授能够有更好的法子?不妨拿出来,为此,我们原意付出一定的报酬!”
“首先得搞清楚为什么那里会出现高浓度氨气吧?你们用最简单的法子抽了三天,结果是越抽浓度越大,地下室里氨气越来越多,不问个为什么吗?”
“对此,我们咨询过汉堡大学相关教授,他们认为,地下室里可能有液氨储存罐之类的容器,也可能会有历史上遗留下来的输送液氨的管道,这些……目前我们没有能力去现场调查,就连我们专用的窥探器就放不下去,如果要对那个探孔扩大,很难说不会因为机械摩擦电机旋转产生火花,那太危险了……”
消防局的解释还是靠谱的,也证明了他们并不是没有去动脑子,可是,他们碰上了铁板了,绕不过去,也解决不了问题,咨询会上显得有些被动了。
哈维的说法其实就是受到霍夫曼的影响。霍夫曼是在两天前与刘道源的喝茶,刘道源拿着报纸,提出了要赶紧抛掉哈维股票的要求,把霍夫曼给弄得很困惑。
刘道源的股票,分别由霍夫曼的证券事务所代理,同时,还有一部分是给米尔顿那个证券事务所代理,他对霍夫曼说了后,又掏出手机对米尔顿发出了同样的要求,这就让霍夫曼不得不重视了,米尔顿手上可是有不少哈维公司股票,刘道源如此决定,肯定能影响米尔顿在节前的操控决定,这就让霍夫曼警觉了。
“哈维公司前些日子不少发现了新的考古项目了,股票还攀升了不少,最近发现有风险,股市还是很稳定的,虽然在下跌,但跌势不明显啊,是节前波动吧。”
“你没有看今天的报纸?”刘道源把报纸摊开,“那个新发现的地下室里含有大量高浓度氨气,汉堡那边的消防局已经介入,警方将周围几百米都封了!”
“可是,这能说明什么啊?有专业的消防部门介入是好事啊,解决了问题股市上就会逆转的!”霍夫曼显然没有想到事情的另一面。
“你们这里如何处理我不知道,可是在我的老家,事情可不是如此简单的处理,得首先搞清楚气源在哪里?为什么会有?这些,你们的消防部门连提都没提,就连我这个外行都想到了,汉堡曾经是,现在也是化工重地,如果不切断气源,那他们说的那种主动摧毁就会像土库曼斯坦的地狱之火那样,你觉得那样是个什么后果?一旦遇到这样的事情,哈维公司还能存在吗?抛,全部抛掉!”
刘道源的话让霍夫曼顿时紧张起来,他立即在手机上搜索“地狱之火”,发现,那个已经烧了半个世纪的大坑,最早就是人为造成的,以为可以把下面的毒气烧光,结果,半个世纪过去了,那里还在熊熊燃烧,至今人类还无法将其不灭,
“遇到这种情况怎么办?”霍夫曼问刘道源,刘道源耸耸肩,“我哪里知道?我又不是灭火专家?不过,我猜想那些帮助哈维发掘第一个地下室的人该有办法,他们都是考古专家,在考古的时候,地下出现各种气体的事情是常事,他们要是连这样的问题都处理不了,还如何去搞考古发掘啊?当然喽,我也就是猜测。”
霍夫曼明白了,他匆匆的与刘道源道别,然后就给哈维打电话,又给菲尔德打电话,他还指望哈维发现的这第二个地下室大赚一笔呢,怎么能让那些消防员粗暴的就给破坏了?而刘道源说的很有道理,搞考古的,要是连地下发现的气体都不知道如何去处理,那还怎么去发掘啊?既然有一线希望,为什么不试试?
哈维也是从霍夫曼和菲尔德两个方向得到了启示,何况,他本身也与y大学在进行合作,李凡的考察组不就是来打前站的吗?那个氨气就是考察组最先发现的,要是以他的做法,坏了一个二个机器人,他会再去多买几个,真要是那样,最后会发生什么?每每想到这里,哈维的后脊梁都冷飕飕的。
有了哈维在听证会上的发问,消防局那边的建议就不是那么坚定了,到了这个时候,哈维才抛出了自己的建议,“我准备聘请华夏方面的帮助,至少可以先听听他们的意见,他们在考古活动中肯定碰到过类似的问题,我相信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