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谁输谁赢(2)(1 / 2)

紫色 situhan 8951 字 2022-04-30

白大年病倒后,姜小淘进入水印公司,全面接手那里的业务,为了迅速稳定军心,姜小淘煞费苦心的搞出了一个新的浮动工资制度,凡是在一线做事的老师傅,其工资水平往上浮动至少30%,有突出贡献的师傅,在关键岗位和环节上的师傅,向上浮动超过百分百,还放出话来,只要给公司解决问题,在工资环节“上不封顶”,这透露出的是一个什么信号?许多搞行政的人也开始申请要去一线了。

说,这去一线是你说去就能去的吗?至少你得是行里的吧?这木刻手艺也是有传承的,你师傅是谁?你这手艺考过几级证书啊?在姜小淘看来,想要混进一线师傅队伍里,不是那么容易的。可他没有想到,那些申请的人其实个个有来头,有的还是木刻高手,他们不过是在原来的体制下,在一线干腻味了,干好干坏都一个球样,何必在一线辛苦?每天在聚光灯下,在高倍放大镜下,用雕刻刀一刀刀的干,那活计的劳动强度一点也不比在建筑工地上搬砖的差,这是体力加脑力。

看官会说了,你这讲的也太夸张了吧?不然,一点也不夸张,水印木板的核心就是精细的复制原画上的各种笔调,有些泼墨写意的笔调还要通过多层次的分解,在木版上模拟出来,这行的师傅实际上都是丹青高手,一个个可都不简单,因此,从最早建立的时候起,这行的薪水就不低,尤其是在过去年代里。

进入这个行当也是要拜师学艺的,不是说谁都能干的,你得心灵手巧,你得有悟性。说了,具有这样能力的人干嘛不自己去作画,当画家不是更高级吗?这话也不能说不对,也有木版师傅出身的画家,可大多数的人最后是走不出去的,搞创作的画家还有自己的思想和感悟,缺少这样的学习和训练,缺少对丹青的感知,你充其量就是个画匠而成不了画家,可这两个行当也必须同时存在,否则,社会上的需求就无法满足,你想在家里给老人画像,哪个画家能给你干?你就得找画匠去干,据说,当年齐白石未成名之前,最早学画画就是画人像的。

创作和复制,在古代就是有严格分工的,比如西安碑林里留下来的那么多石刻,如果仔细的去看,你就会发现这石刻之间的差异,好的石刻能够比较准确的表达和体现书写者字体的风格和艺术性,没有这些石匠的存在,许多字帖就不可能流传至今,而石匠本身的技术要求并不比书写着低,否则,如何刻出原貌来?

一个优秀的石匠在当时的名气和收入上也是不低,蜚声海内外的西冷印社,最早的三个发起人就是石匠出身,正是他们对古碑刻研究和喜爱,使他们在石刻技术上登峰造极,想要请动他们出来刻上一座碑,那不是说给个三瓜俩枣就能行的。尤其是在那年月,宗祠的祠堂,先人的墓碑,各种亭榭楼阁的梁柱等等,就没有几个地方不进行雕刻的,所以,他们在晚年的时候也都积累了相当的财富。

西冷印社就是原始发起人出钱出资,在当地购置土地,修建亭榭,一来是相互之间有个切磋技艺的地方,二来,也是给学生上课讲学的地方,只不过他们都是纯匠人,在文人士子之间没有影响力,甚至还羞于与他们为伍,几年后,他们找到了当时海派画家的魁首吴昌硕,聘请吴昌硕为第一任西冷印社的社长,这才把西冷印社推向了高雅之堂,乃至到后来,国内但凡有点名气的文人雅士,如果不是西冷印社的社员,那都不好意思与人打招呼,可见,这雕刻艺术的魅力。

水印版的复制,其实与西冷印社的出现时间差不多,原理也是从碑帖中化出来的,不过是艺术创造的一个飞跃,利用木材的柔软和弹性,以及每次水印使使用压力的差异,可以逐渐模仿原作的风格,尤其是在复制字帖、国画上相当成功。

这里多啰嗦几句,最早被称呼为国画的并不是彩色的,仅仅是用墨汁的浓淡和露白来表现画作上的景物,这就像后世的电影,最早出来的是黑白片,到后来才发展成彩色。当国画发展到一定程度后,色彩就出现了,于是,人们又把原来的黑白画法称为水墨画,类似这样的名画有很多,比如齐白石的《虾》《螃蟹》《苍鹰》等等,泼墨大写意的画法最早也是出现在水墨画上的,到后来,才逐渐发展到了有彩色出现,而最早的彩色画也就是在水墨画上点缀一些色彩而已,直到吴昌硕,大开大合的把色彩带入到了国画中,而在古代,彩色画作主要体现在工笔画中,这就是为什么说,复制古画的难度大的原因,太过细致了。

水印版复制最容易的就是水墨画,尤其是那些大写意的画作,比如徐悲鸿的马,齐白石的虾蟹,黄胄的驴等等,制作水印版后,连作者自己都很难分清那张是原作,那张是水印版的,这也是新文化运动后的一件趣事,徐悲鸿、齐白石都因为这个而陷入尴尬,可见,水印版的出现在当时有多牛气。

到了后世,水印版开始进军彩墨画,遇到的困难可是比复制水墨画难多了,稍微不小心,整张画作就毁了,因此,即便是在刚解放的时候,刻板师傅的工资收入也不低,而且对人员的选拔和人数的限定非常严格。

可是进入大经济时代后,刻板师傅的待遇止步不前,许多人有手艺,有技术,一来是活计不多,整个艺术品市场发生了变化,而水印版这块主要吃的还是计划饭,没有上面下达的水印版任务,那些专业的人就没有活干,于是,一些人就干脆从一线退下来,去搞行政了,这也是随着时代变迁发生的事情。

现在,平涛文化公司将刻板师傅的待遇大幅度提高,而被激活的市场又那么大,这样,活计又多了起来,各种加班补贴和奖金非常可观,那些在行政岗位上的人当然就有想法了,他们宁愿花点力气去挣大钱,也不想在行政位置上混饭吃,说起来,这也是随着时代变迁发生的变化,无可厚非,只不过,上岗前要考试。

刻板师傅多了,这行政管理上不就要出现麻烦了?对这点,江涛倒是不在乎,他也不会直接从其它部门去调,而是到应届毕业生里去招聘,要知道,学行政管理的,学艺术的毕业生多了去了,想一出来就找到好工作,难啊!能进平涛文化公司,不知道有多少学生挤破脑袋呢,而病情好转的白大年不是还在那里挂着总经理的名头吗?别的干不了,给这些搞行政的新人做做培训,支支招都还行。

在混乱了一个多月后,水印公司终于走上了快车道,首先,从y大学古代学系那边拿到了各种古代颜料的配方和制作方案,有了这些,对水印公司里的那些大拿们就是小儿科了。其次,仿古丝绢也获得了成功,在做尝试的几次制作中,非常顺利,拿着成品到博物院里让那些大行家掌眼,居然把几个老专家给弄得晕头了,他们明知眼前的东西不对,可就是说不出所以然来,一个个的既尴尬又兴奋,尴尬是因为他们到老了却也遇到新问题,兴奋是,手上那些收藏都可复制了。

有人问了,古代的丝绢到了今天,那种陈旧如何去仿制?其实,很简单,不就是做旧吗?在科学技术不发达的百年前,作伪者就能想出用茶水、硫磺、木炭等进行熏蒸烘烤做旧,在科学技术如此发达的今天,想把那些丝绢加入老化很难吗?一点都不难,连传统的卤水都可以用化学药剂去替代,何况在做旧上?

最早的几个单子在扯皮,经过姜小淘的精心组织,原来那些不合格的全部销毁,重新赶制了新的成品,现在,订单转移到了平涛文化公司手上,这可不是白大年那个棒槌好忽悠了,东西做好了,你可以上门来看,如果觉得行,可以修改付款方式,但必须有一个前提条件,原来在法院里的诉讼必须撤销,否则,双方就继续打,就好像当年的停战谈判那样,一直打到对方服气的时候为止。

与此同时,受平涛文化公司的委托,由y大学牵头,邀请全国知名专家和画家组成的评审小组也成立了,对弄出来的古代画作高仿水印作品进行科学评估,出具了权威证书。如果单单就是如此,那还算不得什么,现在,水印公司是平涛文化下属的一个专业分公司,可以说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绝对垄断的一个特殊企业,因此,平涛文化授权法务部律师发布声明,今后凡属水印版作品,都要由那个评审小组进行验证评估,其它机构无权对平涛文化出品的水印版进行验证审核,而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平涛文化公司手中的知识产权上,李凡带领学生研究出来的许多新的技术和分析方法,都先后注册了专利,而这些专利都转给了平涛,这就从根上把其它第三方机构检测的漏洞给堵上了,谁要是想拥有这个检测技术,也行,到这边来学习和买专利吧,否则,那就是侵权。当然,如果有人想另辟蹊径再搞出一套水印方式来,也行,就看能不能走得通,坦白说,就是在理论上讲,成功的希望都很渺茫,真正要研究起来,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有了这些铺垫,海外的那官司没法打了,那些下单的博物馆首先就抛开了中间人亲自到燕城看货了,而此时,平涛文化公司正在组织一个“有史以来的水印版国画展”在这个展览中,有最早的水印版《奔马》《虾蟹》《秋菊》等画作,有后世做出的各种大幅著名画作,而被平涛文化自身收藏的《仿富春山居图》《童稚饕餮》《知音》以及最近刚刚下线的《寻路》等画作都拿出来展览了。

如此专业的展览,自然吸引了大批的业内专业人士,这里说的业内专业人士首先就是国内各大博物馆的人员,现如今,哪个博物馆里没有古画需要复制保存啊?大大小小,光省级的博物馆就有几十家,更别提还有一些专业博物馆了,他们太需要这样的收藏在自己的博物馆里进行点缀了,不说别的,哪个博物馆里不需要有那么几幅画龙点睛的作品烘托出题啊?而那样的画作早就出现了,可却是被国家级大博物馆收藏着,想要借来用上几天行,想要长期专用,那是不可能的。

现在有了这样的水印版技术,各博物馆相互争抢的一些作品的问题也就解决了,有人说,这是有一次大规模复制艺术品的行动,甚至有些家族直接表态,只要允许,那些本来是挂在博物馆里的祖宗画像,他们想请一幅回来收藏……

各大博物馆的领军人物也很兴奋,说出来道理也很简单,原来收藏的画作是一幅,只能挂展在那里收门票,而有些地方的博物馆还是免票的,完全靠拨款维持,经济好,拨款可能就多点,就容易点,要是经济波动,那些博物馆长们每天发愁的就是如何创收了,可规则那么多,能创收的手段和项目又能有几何?

现在,有了高仿水印技术,这就改变了原来的单打一局面,虽然是高仿复制,可却不是滥印,水印技术本身就有限制,木刻板根本不可能大规模生产,这样一来,原作的稀缺性属性并没有改变,不过是把一变成了多几个副本而已,更重要的是,所有的水印版上都是有暗记的,都是有注明的,这就又形成了另一种稀缺性,而这种稀缺性是可以进入市场的,能够进入市场的古画,那是个啥价钱?

海外订单是完成了,可摆在那里没有最后成交,对这个,江涛是一点也不着急,《寻路》的水印版经过波折后,虽然是迟了一个多月,给平涛文化带来了一些麻烦,损失了一些赔偿,可一出来,那势头就不得了啦,按照原来的策划,只复制了9幅画,然后就当众在第三方的见证下,销毁了所有摸版,也就是说,一模一样的水印版画作是不可能再出现的了,再去搞水印版,不管如何按照第一版的设计去制作,那也是不可能做出一模一样的水印画了,这就是稀缺性。

根据原来的计划,y大学请回去了一幅画,这可是校方专门申请了拨款做到的,当然,最后是个什么价,双方严格保密。而原作,被国家级博物馆收藏了,这也是芈凡最早定下来的,分文不取,为此,国家博物馆给芈凡挂了个“人民艺术家”的名号,可这芈凡到底是谁?还是个迷,就是博物馆里的人也不知道。剩下的几幅画,有一幅被另外一所大学给请去了,那也是个特例,只不过他们没有保密花费了多少钱,经过记者去采访,得知花费超过了二千万。

平涛文化如此一折腾,华尔街那边又乱了,而这次,做空的彻底没戏了。

刚开始的时候,它根本就不认为自己面对这样一个对手需要动用武器,可此时此刻却不得不将武器取出,否则的话,它已经有些要抵挡不住了。浴火重生再强也是要不断消耗的,一旦自身血脉之力消耗过度也会伤及本源。

“不得不说,你出乎了我的意料。但是,现在我要动用全力了。”伴随着曹彧玮的话语,凤凰真火宛如海纳百川一般向它会聚而去,竟是将凤凰真炎领域收回了。

炽烈的凤凰真火在它身体周围凝聚成型,化为一身瑰丽的金红色甲胄覆盖全身。手持战刀的它,宛如魔神一般凝视着美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