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夜的晚上,当地人都在享受着类似年夜饭的大餐,而一群游客则是在酒店里用各自的习惯在过节,酒店里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平安树,在树上还挂着许多象征性的礼品袋,如果你以为里面真的有礼品,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在西方人的家里,如果平安树上挂着礼品袋,里面多少有些小礼品,可在一般的酒店里,这样的礼品袋往往是装饰用的,可是在五星级酒店里,这样的礼袋里还真有一些小小的礼物,当然,住在这里的客人也没有谁会那么不讲究的去摘礼袋,偶尔有些小孩子去玩是有可能拿走一两个的,即便是这样,孩子的家长也会反过来给酒店的值班侍应生更多的小费,这也是一个地方一个风俗。
平安夜的晚上,许多教堂都是开放的,许多人会去那里做弥撒,在教堂里,也有唱诗班在那里清唱宗教歌曲,在现代化的今天,这样的形式也是信者自信,玩者自玩,年轻人会去舞厅、酒吧和电影院,老年人也是在做过弥撒和祈祷后,喝点小酒,吃上一顿圣诞大餐,然后该干嘛干嘛,要说守岁或者像华人那样的焰火齐放钟鼓齐鸣是不可能的,所以说,西方人过圣诞节是没有华人过春节热闹的。
哈维与刘道源一家人在一起吃大餐,这还是爱玛提前找酒店里预定的,很早就都送过来了,酒店里的大厨和侍应生也是要过节的,能早点完事下班是任何人都想的,好在,西餐做起来不麻烦,在高档的假日酒店里,客人去住的起身就是一个单元房,里面有厨房有炊具,还有餐厅,给人的感觉完全是在家里一样。
爱玛把各种食材重新加热和深加工,一大桌丰盛的筵席就算是成了,说起来,这圣诞大餐与一般西方人去应酬吃大餐还是有区别的,在一般的时候,吃西餐不会像吃中餐那样,一股脑的把各种菜肴都上齐,然后大家开吃,西方人的大餐是分段上菜的,吃完一道菜,这主要是以主人为标准,主人放下了刀叉,就会有另一道菜送上来,一道道的吃,一道道的换花样,可是圣诞大餐却是可以一起摆上来,比如在普通家庭里,不可能像酒店里那样有侍应生给你一道道的送,而平安大餐实际上也是以家庭为主,没谁会嘚瑟的去大酒店里包场吃大餐的。
有人说了,现如今,华人都会把年夜饭放在酒楼里吃了,现如今过年,好像许多酒楼都是不关门的,都会有年夜饭的套餐供应的,越是经济发达的地区,这样的事情发展的越快。实际上,这只是一个不准确的说法,年根上,去酒楼里聚餐的未必就是年夜饭,酒楼不过是借那个噱头,在年根上增加收入,这种套餐可是不便宜,谁不乐意去办?对于消费者来说,也不过是人多了,在家里摆不开,只好去酒楼那边把亲朋和好友给聚到一起,说吃年夜饭也是一个好口采。真正在家里吃年夜饭的还是主流,还是根本,不少人是外面吃过后,回到家里再补一个,这样的故事多了去了,不过,现如今真正守岁的也不多了,一般是午夜钟声敲响,外面鞭炮齐鸣,这个年也就过了,大多数通宵不睡的一定是在玩,要么是打麻将,斗地主,要么是玩游戏,传统的守岁已经不多见了,其实传统的守岁也就是唠嗑说话,为老人增福添寿,为小辈祈福安康,为家里求财求旺,为社会求国泰民安。
“非常感谢你们能够邀请我这个孤老头子前来,这让我感到非常温暖。”哈维一进门就对爱玛说道,“我已经好多年都是一个人过平安夜了,不过在外地过平安夜这还是第一回,实话说,今天晚上我有些感到孤独了,还好,有刘在。”
“老爷子客气了!你忘记我是什么民族了吗?要知道,我们华人是非常好客和善良的,不过,我有些例外,今天你有一个重要的任务,那就是陪我的两个孩子玩耍,他们可都是鬼精灵,你当心不要被他们给耍了!”刘道源哈哈大笑说道。
“没关系,如果我的孩子还在,我的孙子怕也差不多有这么大了,坦率的说,年纪越大就越是喜欢孩子,要问我一生中最后悔的事情,那就是没有在中年的时候领养一个孩子,当时我是有机会的。”哈维有些沮丧的说道。
“得了吧!老爷子,德国到底有多少孤儿可以被领养?这个你比我更清楚,战后的时候孤儿可是不少,可是到了您这一代的时候,能够按照传统生育的人已经不多了,从这个角度上说,我很感谢我的父母,可惜他们都不在了。”爱玛说。
与其它白人家庭不一样的是,刘道源这一家子到了一起是说汉语的,而哈维在汉语上的造诣也不错,要不怎么是汉学家?很快他就跟着这一家子说上汉语了。
刘道源一家说汉语,最开始是刘道源刻意的要求,可是到了后来,他发现,不是他的要求,而是汉语使用起来比欧洲任何语言都方便和精确,尤其是俩孩子,自打在国内上过学,跟国内孩子打成一片后,汉语倍儿溜,许多形容词和俚语,比起西方语言来丰富得多,这也就让俩孩子越来越依赖汉语来表达自己的意思,至于爱玛就更不用说了,都成了华人大妈了,能跟菜贩子讨价还价的人,你让她焉能不说汉语?有时,一些新鲜的时髦词,连刘道源都不知道,可是家里的孩子大人全都会,弄得刘道源自己都不好意思了,不与市井接触,有些词还真听不着。
“你们两个小东西,还不过来给哈维爷爷送祝福?”刘道源向孩子们招手。
“哈维爷爷好!恭喜发财,红包拿来!”两个半大孩子一起跑过来,先是作揖抱拳,然后就都抻出了小手,“圣诞礼物!圣诞礼物!我们要圣诞礼物!”
“哈哈哈哈……”哈维被俩孩子的滑稽表现弄的开怀大笑,随即接着说道,“我今天没有准备,以前过这个节我也是不准备的,因为没有孩子找我要,好,这是我用的钢笔和领带夹,钢笔给妞妞,领带夹给小子,你们看行不行?”
哈维说的是实话,他是个孤老头子,没有家室,早年也结过婚,可是妻子和肚里的孩子在一场车祸中死去,他后来也没有再婚,原来还有父母在,可以一起过节,可是在他四十多岁的时候,父母也先后离世,从那时起,他就是一个人了。
哈维也有一个姐姐,比他大很多,也是在几年前去世了,而姐姐的孩子目前都在美国,说这老哈维是孤家寡人一点都不会错,就以他那种书呆子性格,又钻研的是汉学,这对西方人来说几乎就是个无底洞,他名气不小,可是却是单身。
其实,类似哈维这样的老人并不少,哈维是个老光棍,那个腰缠万贯的方丹也是,方丹是年轻时候花花公子,中年时候也结婚,可是婚姻不美满,离了结,结了离的,这样弄了好几次后方丹不再结婚了,看透了,反正家族里还有个远房侄子撑着,他的资产早就列入家族基金的名下了,走的时候就统统归家族基金了。
与治学严谨的哈维不同,方丹每年几乎都会去摩纳哥花天酒地的混上几天,可是今年不成了,他得准备和主持圣诞节的专场拍卖,走不成了,好在老家伙在巴黎的亲戚不少,晚上到也有地方去,实在没地去,不还可以去犹太教堂那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