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俩人时不时的就去甬城那边去吃一顿海鲜,平日里也是各忙各的,不过每天不管多晚,陈美生都会跟黄淑芬进行一次视频通话,渐渐的黄淑芬失恋的心绪开解了,陈美生也觉得日子过的更加有意思了,半年后,两人这才算是确定了关系,只不过,黄淑芬仍然坚持要“保密”,陈美生还是得跟自己的未婚妻进行秘密的地下恋情,他知道,这是黄淑芬在考验自己。
这次,陈美生要暗度陈仓,于是,他就找到了黄淑芬,让黄淑芬请了几天假,然后让黄淑芬独自去了欧洲,黄淑芬现在算是替自己的未婚夫出差,自然也就不在乎接受陈美生给她的各种“馈赠”和各种银行“卡”了,对她来说,这其实是早晚的事情,不过,能够在圣诞前去欧洲旅行一趟,见见市面,她感觉挺美的。
这陈美生到底是怎么知道方丹公司要拍卖一个华夏大瓷瓶呢?原来,是那些黄牛去找了陈美生,像陈美生这样的富豪,那些黄牛要是不去才是怪了。他们对陈美生信誓旦旦的保证,说是只要竞拍成功了,再拿回内地送拍,就可以好好的赚上一笔,这又不费什么力气。哪怕是竞拍失败,也没有什么损失,以陈美生的财力,去竞拍当然是毫无问题,关键是陈美生本身对这样的投机把戏没兴趣。
陈美生一开始还以为这些黄牛就是来窜捣他去捞偏门的,他的个性不会让他公开的对那些黄牛打脸,打算给那些人俩钱就算是过去了,可是等到他听那些黄牛的介绍后,他才知道,那是八国联军在庚子年从祖国抢走的,这就激发起他心里的那股子爱国的热情,一面对那些黄牛婉言谢绝了,还给了那些人茶水钱,一方面却把自己的未婚妻派了出去,叮嘱黄淑芬,一旦有机会,就把那个瓷瓶拍下来,花多少钱都不要在意,那些黄牛要是知道陈美生这样,估计鼻子得气歪。
陈美生不傻,一旦答应了那些黄牛,让那些黄牛去操盘,最后不管是输赢,自己都要破财,输了,要给那些黄牛出差率费和生活补贴,赢了,要给那些黄牛分润未来出手的差价,说,未来都还没到,怎么就能估算出差价来?实际上,那些黄牛就是一群有文化的流氓,他们会拿出各种数据和公式算给你看,让你提前支付未来可能出现的送拍差额利润,否则,就会让出钱的东家不舒服,要知道,那些黄牛的身后往往是站着各种势力的,黑白都有,他们吃的就是这口饭。陈美生可不想去找这样的麻烦,不管自己派不派人去,都不会轻易的上这群人的当。
哈维和菲尔德不知道,这次方丹搞的圣诞专场拍卖,重点并不是他们寄予厚望的那些德国早年生产和使用的东西,方丹自己其实也不知道,毕竟,在这次的专场上,送拍的只有一件瓷器,其它的都是欧洲的物件,可是,现在,全球的华人都已经得知,拍卖专场上有个华夏大瓷瓶,不管那个瓷瓶是真假,艺术价值如何,有一点大家是都清楚的,那就是瓷瓶的政治含义,瓷瓶是百年国耻的见证。
对瓷器来说,第一是其精美的程度,哪怕是现代生产的,只要制作精美,如玉如磬,市场上的价钱同样不便宜。有了第一,就要看年代是否久远了,没有第一,你再久远也是无用,在西部大量出土的陶器,随便拿出一件都是有二千多年,年代够久远吧?可因为太过普通,就是最原始的陶器,所以,不值钱。有了第一,又有第二,那就不得了啦,西安法门寺地宫里出土的密瓷,有价吗?那是唐代的,制作非常精美,以前只在古籍中看到过“秘色瓷”的记载,可在市场上从来没见过,也不知道到底是啥样的,法门寺的发现,证明了这个记载,可是在收藏界,想要把一些接近的瓷器归类到秘色瓷还不是那么容易。第三就是有故事,瓷器的后面有各种故事,像这次发现的雍王府制的大瓷瓶就是三者兼具,而知道这个的人目前只有李凡和马嵬曾,而其他人知道的仅仅是第一和第二,可就是这两条,也是叫一些藏家蠢蠢欲动了,因为,那瓶子的制作和包含的寓意的确不弱于官窑。
东西还没有开拍,一些业内人士就对底款上的款识开始了争论,有的人说这是晚清时,景德镇匠人为了谋生,弄出来的以假乱真的东西,为了避免朝廷追究,这才落上了那么个不伦不类的款识。也有的说,这种款识是当年制作者专门为各个王府生产的标记,在清代,许多王府使用的物品上也的确是有自己独特标记的,不光是王府里有,就是一些大臣家里也有。有人又反驳了,说是满清时期,各王府也是不可以直接这样标识的,大多是用堂号或者其它称谓。而坚持自己观点的人则是点明,雍王府存在的时间只有那么20多年,胤禛登基后,就不再有雍王府了,而雍王府存在的时代是属于满清早期,许多规矩还没有定下来,他们引经据典的拿出证据,满清的许多规矩是在乾隆朝确立的,这不影响那个款识的存在。
更重要的是,一些学者通过对照片的分析,认为那个款识有修改的痕迹,同时认为,很有可能系那个时代的伪作,云云。发表这个消息的人,就是以李凡为代表的一些年轻的学者,李凡之所以唱反调,其实就是怕讨论的太过认真后,被一些人扒出了真像,到时候那瓶子还不成了天价?他就是要用似是而非的观点去搅乱讨论的氛围,用业内的话说,他就是给那些鉴定家下药呢。
在鉴定方面,大家遵循的就是“一票否决”的原则,一个古董,你看上去九成九都对,可就有那么一点不对,这东西就存疑,存疑不解决,这东西就是“看不好”“不真”,哪怕谁都原意送拍,可这价钱也是大打折扣的,李凡点出存疑的地方,正是欧洲那些上拍物品鉴定专家提出来了,有了这个存疑,这瓶子的起拍价才定在了一百万欧元上,虽然这个价格也不低了,可要是没有那个存疑,这个起拍价起码要翻上十倍以上,现在,这个起拍价也就是满清早期民窑的价格。
说起这景德镇官窑来,其实在历史上的时间并不多,也不长,比起北宋的五大官窑和南方的诸多窑口来,景德镇算是个后起之秀。景德镇官窑的确立是在明代,可是到了明末的时候也是被战火弄的破败不堪,等到满清时期,康熙解决了东南问题后,景德镇才算是重打锣鼓另开张,正式成为官窑,而最辉煌的时候是在乾隆朝,是唐英在那里辛勤几十年,把官窑的烧瓷推向了顶峰,唐英离世后,那里的制瓷技艺就每况愈下,等到了咸丰年间,江南闹起了长发,这里的官窑地位也就名存实亡了,晚清时期,景德镇的官窑实际上不存在了。
正因为晚清时官窑名存实亡,而大批的工匠要讨生活,创新不行,模仿前朝的东西可以吧?清末民初大量的乾隆朝瓷器充斥市场,就是这么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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