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要提前送达,最主要的就是拍卖公司要对物品进行一次检测和评估,要把送拍物品的起拍价定下来。按照惯例,这个时间已经很紧迫了,是拍卖公司能够接受的最低期限,这还是因为搞专场拍卖才通融了,否则,送拍物品都要在一个月之前送达,做不到的话就要等到下一次拍卖了,这是没话好讲的。
纵观当今的国际大拍卖公司,都非常珍惜自己的羽毛和名声,送拍物品达不到水准或者存在明显的瑕疵以及疑点的,一律不上拍,这与那些杂牌拍卖公司是完全不一样的,虽然他们也会在每年的春秋两季进行拍卖,可要是物品搜集不够,他们宁可取消当年的拍卖也不凑合,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在新闻报导里见不到拍卖公司的拍卖会有多少届多少届标明的原因,只能看到某某拍卖公司某某年春拍或者秋拍的报导,而越是有名望的大公司,举办的拍卖会往往都会有高端珍奇的物品出现,引得众多藏家趋势若骛,许多拍卖纪录也都是在这样的前提下创造的。
东西一到,方丹公司就开始了连轴转,最先进入的就是那些专业的摄影师,他们要把送拍的物品拍出精美的照片,然后这些照片就会拿到专业的广告公司里去制作精美的广告和画册,同时,也会在一些媒体上进行广泛的宣传造势。
跟着进入的就是拍卖公司里聘请的一些专家,对送拍物品横挑鼻子竖挑眼,仔细的审视后,定出基本的起拍价格,然后登记造册,送到老板那里进行审核,这一连串的程序,那是一个环节都不能疏忽,疏忽了,就会闹笑话,就会出状况。
“刘,你还不过来啊?我就想不明白了,你这人怎么会如此的大条,你那心脏是大象的还是河马的?是不是也太大了?我严肃的跟你说,你再不过来我可是要报警了,让国际刑警满世界的去找你,不管怎么说,圣诞那天也有你的事情啊!”
方丹打不通刘道源的电话,只能在手机上给他留了一个信息,然后在自己的办公司里仔细的看着那份起拍价的表格,对这些东西,他其实也就是略懂一些,在方丹看来,德国这次搞出来的东西是处于上不上下不下的位置,说没价值吧不准确,可要说能值多少钱?他可是不看好的,尤其是对那些破枪烂头盔的,作为长期玩艺术品拍卖的方丹来说,那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尽管秋拍时他这里也卖了几支同年代的法国步枪,卖的价格还不错,可对德国的这些东西……他不看好。
在欧洲,法国是一个很特殊的国家,论起历史和资历来,法国在欧洲足够吹牛的,在大航海时代的时候,听上去好像不如西班牙、葡萄牙和英国那么有名,可法国也是一个老牌的殖民国家,就是在今天,加拿大还有法语区呢,更不要说在北非有多少说法语的殖民地国家。在亚洲,法国从大清手里抢走了印度支那地区,直到二战结束后,为了这些地方,还打了一打仗,最后才灰溜溜的离开。
按理说,法国该是延续欧洲的社会传承,可是不,最早闹共和的就是法国,在当今的欧洲,最早实行共和制的就是法国,法国历史上的大革命对世界社会制度的影响是深远的,二战结束后,当时的五常里,也只有法国是纯粹的共和体制。
有人会问了,难道当时的苏联和美国都不是吗?不是,苏联和美国都属于联盟或者联邦制的集合,要不然苏联解体的时候也不会有法理基础,当时的全称就是“联盟”,联盟是可以加入也可以退出的。而美国,更是打着合众国旗号的联邦制体制,什么是联邦制呢?度娘上给的定义是:由两个或两个以上的政治实体结合而成的一种国家结构形式,联邦成员原为单独的享有主权的政治实体,加入联邦后把一部分权力交给联邦正副,同时加入者保留部分管理内部事务的权力。
同时,在进入现代科技的时候,法国也是走在欧洲其它国家前面,在十九世纪二十世纪初的时候,法国的科技能力和力量是欧洲首屈一指的,居里夫妇都是在法国搞研究的,在那个年代,居里夫妇的地位就相当于后来的爱因斯坦。
法国人在许多地方标新立异,包括文艺上,这就好像说相声的,你不到津门那边说出名,在相声界里就不可能有地位,许多文艺画作,你不在法国被赏识,你那东西就不可能在欧洲被认可,达芬奇是意大利人,他的蒙娜丽莎却是收藏在罗浮宫里,著名的画家梵高、毕加索等,都是在巴黎才功成名就。
在十九世纪的时候,法国也的确很牛掰,现在缝纫机、照相机、电影、甚至现代医生用的听诊器都是那个时候法国人发明的,嘚瑟的法国人在美国建国一百年的时候,还送了尊“女神像”给纽约。而在其后,法国人也骚包的为了搞世界博览会,在巴黎市中心修建了当时独一无二的地标性建筑“埃菲尔铁塔”。
正因为这些,法国人在许多方面都是以欧洲老大自居的,在文化上,其法语是整个欧洲语言里最独特的,说法语的人是根本无法与说英语的人沟通的,这与英语和欧洲其它语言之间的关系完全不同,比如,说英语的与说德语的是可以进行简单的沟通的,他们的词汇里有六成是一样的,可与法语几乎就没有。
德国现在虽然已经是欧盟里的主要国家,可是在文化上还真是没法与法国比,所以,这方丹老家伙才能那样高傲的去逼迫菲尔德,东西到了后,这定价权也是在方丹的手里,而且还要看东西的好坏才给出拍卖会的级别,如果他觉得这些东西一般,很有可能就不会给最高级别的拍卖会,没有高级别的拍卖会,前来竞拍的人就会发生变化,那些顶级的隐形富豪和收藏家就不会露面了。而现在,方丹最急需的就是让那个杂学家刘道源前来帮他参谋参谋,他已经发现,最近几年来,这个华人刘每每预计的场面都能兑现,他已经开始很重视刘的意见了。
刘道源其实是在飞往巴黎的飞机上,手机自然就打不通了,一落地,打开手机后,方丹的那个留言就显现出来了,刘道源拨通了方丹的电话,
“方老哥,我刚刚从飞机上下来,那些画作不是早就送到你的公司仓库了吗?有啥事你这么急赤白咧的?那些画作在技巧上已经可以比肩当今一流水平……”
“我不是跟你说那个,我是要叫你来看看哈维公司送拍的一些东西,对那些东西的定价我是看不准的,没有你,我怕是要弄错的!”方丹很不礼貌的打断了刘道源的话,因为让刘继续下去,那可是一个碎嘴子,“你提供的那些画作毫无问题,我这边的专家都做了评估,所有画作全部以一千欧元作为起拍价,有几幅不错的起拍价更高,这个你放心,就是流拍了,我也会全部吃下,现在我最着急的就是哈维公司的送拍物品,在他们的送拍物品中,除了五十件德国本土的外,还有一件是你们那边的瓷器,那个瓷器咱们怎么定价?总不能为了那一件瓷器我去你们那边聘请专家吧?我思来想去,还是你比较合适,你快来吧,我已经准备好了今晚的酒席,咱们还是老规矩,喝你捡漏搞来的茅台酒,如何?”
“一言为定!我马上就到了,不见不散!”刘道源像个贪婪的酒猫那样说道。
当天晚上,方丹按照刘道源的建议,在他的小餐厅里架起了一个锅子,这老小子发现,吃锅子的感觉比吃什么法国大餐都给劲,尤其是再加上美酒,他那平时都不怎么开胃的食欲,在这个锅子面前立即败下阵去,他会胃口大开饱餐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