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股市上,米尔顿的样子着实叫人想起了西方电影里的老船长的样子,花白头发乱糟糟的,随便扣了一顶揪揪帽,嘴巴上叼着一根硕大的但是永远不点火的大雪茄,还时不时的看着大盘吼叫一声,样子既复古又滑稽。
其实,在远程上,魏沈生始终盯着盘面,他得到的指令是,不管涨多少,都吃进,能吃进多少吃多少,至少在一周内不许抛一股出去,魏沈生告诉他,不管输掉多少,米尔顿保底的收入是10亿美元,如果赢了,米尔顿还有15%的业务提成拿,这简直就是一个只赚不赔的买卖,你让米尔顿能不嘚瑟吗?
奥斯汀是在上周五的上午才割肉离场的,这到了礼拜一,哈维公司的股价就大翻盘,这让他气得几乎是一口老血喷出来,摇晃着倒下,好在他随身带着急救药,又拉过氧气瓶深吸了十分钟的氧气,这才算是缓过劲来。作为一名股市上的老手,要说当下的股市变动不是人为操作,打死他都不信,可目前就是找不到证据和把柄,尤其出面与他打擂台的也是个新来的美国人,还是股市上的生手,都说生手运气好,怎么就偏偏被自己碰上了?他很是不服气,不能向委员会举报,难道还不可以对着记者来一通胡喷吗?于是,他一手拿着氧气面罩,一面对前来采访的记者就开始了云山雾罩般的各种推测,反正只要不用肯定句,随便说呗。
此时的奥斯汀也许是急火攻心乱了心智,也许是已经没有机会再进入了,说到根上,他是对后续的把握没有了信心,他心里明白,只要自己一进去,对手必然会再次狂抛打压,让他再次套牢在里面,当他割肉止损后,对手又是一波拉升,反反复复的如此造作,他带来的那点钱很快就会被对手吃干抹净。所以说,在股市上一旦碰上了对手,碰上了要算计你的一个强悍对手,各种操作就就一定要谨慎了。而米尔顿懂得期货市场上的博弈,可对股市却是第一次如此玩,而且,还有后台老板那样的交代,他的操作是一点都不谨慎,完全是豁出去的架势。
马嵬曾带领着六个学生前来,二人一组,他作为统管的指导老师,专门处理特殊的修复问题,这也是在家里就计划好的,每组每天至少可以修复一件,这样算下来,五十件不过是一个月时间的问题,可是临出门的时候,李凡还是借着给马主任提点去德国那边的事项的理由,去马嵬曾家里蹭了一顿酒,张婕也是格外欢迎,家里的小孩子已经都可以去打酱油了,说起来,这都得益于李凡的机缘。
“小李啊,我知道这次呢推脱是为了让我这个老家伙出去转转,实话说,我参加的学术会议是不少的,也去过很多地方,可真正出去办业务这是第一次。这里面的外快我就笑纳了,你小子总是能够做出让人意外的事情。”马嵬曾端起酒杯对着李凡说道,“我的酒量不行,咱们碰碰就算是意思了,你别见怪啊!”
“瞧您说的马老师,不管怎么说,您是前辈,我今天来,也就是预先跟您的这儿打点一下,有些事情您太单纯,尤其是去西方发达国家,那是不行的,做啥事都要脑筋复杂点,到时候,会有人给您捎话的,只要您接到那些信息,你那里的进度就要缓一缓了,但是,对外,您和您的学生不要发表一个字的消息。”
李凡说完话一口喝干了杯中酒,“为了策划这个行动,我们前后可是花了不少时间和投入了,事情我们做了,我们的东西要都拿回来,但是,我们不能给西方人留下任何话把,这一点是非常重要的,所以,在裉节上的时候,你要配合。”
“行动?小李啊,你又在搞什么飞机?难道说我们这次出去干活不单纯吗?”马嵬曾眨巴着眼睛看着李凡,“如果是涉及到国家利益,那没话说,我老马烂命一条,豁出去都无所谓,可如果是商业上的利益和竞争,恕我难以从命哦。”
“你呀!还是那样一根筋,小李他们要是去搞商业上的计划能叫上你?就你那脑子,给你机会你都会白白浪费掉,这些年来,要不是小李在下面鞍前马后的帮衬你,你以为你的系主任的位置坐得稳吗?”马嵬曾的老婆张婕说话了。
张婕说的没错,在业务能力上,马嵬曾不仅不如李凡,反而是李凡这些年来带着他学了不少除了陶瓷以外的东西,在这点上,说李凡是他半个老师那是不为过的,在考古项目上,每次李凡回来写出的报告,都是把马嵬曾放在前面,这才使马嵬曾在行业里的名声鹊起,在古代学系里的位置越来越稳固。
“如果是事关国家利益的事情,上面怎么没有人找我谈话呢?”一根筋的马嵬曾虽然怕老婆出名,可在大是大非问题上他是不会拐弯的,更不会听老婆的,“你们都知道,我是最烦在学术上业务上弄虚作假的,我们既然可以提前把事情做完,为什么要故意打折扣?难道我们提前回来对学校不利吗?我也很忙的啊!”
“如果你这样想那就不要去了!”张婕都没等李凡说话,表情严肃的说道,“第一,那边的要求是按期完成,你提前搞完了,在按日收费的背景下,是不是收入要减少?学校里能没有损失吗?第二,你那样做,一帆风顺的搞,对方会不会怀疑你粗制滥造和糊弄了事?要知道西方人的歪心眼可是很多的。第三,你自己不为五斗米折腰,那些学生们呢?这样的机会他们在学校期间能碰到几次?你的工资高无所谓,可是学生们呢?有了这笔收入,他们回来后会不会过的好点?”
张婕完全是从利益方面分析,这就把马嵬曾给说的没了脾气,如果他要坚持能提前就提前的做法,最后得罪的可不是一个两个,到时候里外不是人,这点他倒是听明白了,可是他是个死脑筋,是那种不会装的人,要是让他硬装,非露馅不可,所以,他嘴巴上没有反驳,可是表情却是一幅很为难的样子。
“小李,你好好说说他,你看他那个样子,要不就不让他去了,你去!”
张婕对自己这个老公,心里是又爱又恨,说爱,马嵬曾为人真是没有问题,张婕可以说感到非常安全和牢靠,而且,马嵬曾也挺会疼她的。说恨,只要到了一些看似原则性的事情上,马嵬曾是不会拐弯和变通的,完全是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烂泥扶不上墙的架势,就拿去年,学校要增补一名校委的时候,明明已经具备了候选的资格和人气,偏偏他就不干,认为自己能力不行,上去了是误人子弟,主动的找上面推掉了可以进一步的机会,回来把张婕气的三天没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