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的电话要么没人接,要么就是一直占线,到底是怎么回事?”菲尔德和霍夫曼以及哈维是直接闯进了刘道源在河畔路上的那家店,现在,这里已经被刘道源买下来,并且是他私人的办公地点,只不过他一年有一半时间不在。
“老板,我拦不住他们,菲尔德先生曾经是这里的市长,我……”年近五旬的前台秘书非常不好意思的在旁边说着,“这要是别人我一定会报警的。”
“没事,他们这是学我们华人,越是不打招呼不预约的前来,就越是显得熟络嘛!好吧,各位,请坐吧,路易莎,麻烦你给他们倒咖啡。”刘道源乐呵呵的样子,随即对着电话那边说了一句,“老方,我这里来了几个不速之客,咱们找时间再说。”随即他放下了电话,然后才对进来的哥几个说道,“我在这里跟方丹讨论今年春拍的事情呢,许多细节和拍品都要谈,所以,电话聊的时间长了点。”
“难道你的电话上就没有来电提示吗?你就那么笃定别人没有急事找你?”霍夫曼一副想要怒发冲冠的样子,“我们今天来找你就是有非常紧急的事情!”
“你们?你们能有什么非常紧急的事情啊?呵呵,一个政客,一个学者,剩下你,一个金融家,你们所干的事情都急不得,一急就会出岔子。”刘道源略带讥讽的说道,“而我们这个春拍已经是迫在眉睫了,着实耽搁不起啊,”
“我说……”菲尔德是真的想发火,可略一想啊,这刘道源说的还都对,作为一名政客,遇事就慌忙火急的肯定不行,得冷静,冷静!遇事,也刚开口就自己缩回去了,然后把手对着霍夫曼一摆,“你跟他说,你们俩比较好沟通!”
“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啊?瞧你们这兴师动众的样子!是天要塌了还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刘道源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老霍,叫你说你就说呗。”
“你最近有没有注意媒体的报导啊?哈维的考古公司遇到了麻烦,你小子是一开始就逃了出去,现在不知道有多少人被牢牢的套住了,这对于我们来说不算个小事啊,我们总得跟股民有个说法吧?要不然,这后面的麻烦可就大了。”
菲尔德现在想拿脑袋撞墙了,让霍夫曼说情况,这家伙一开口竟然说起了股票,而刘道源正在那边洋洋得意呢,可是他不知道,这是霍夫曼的一个谈话策略。
“那关我什么事情?你也知道,我可不是玩资本运作的,我就是个艺术品掮客,一手托几家,你们刚开始找我筹资,我也出钱了,对不对?你们要我给你们出点子,我也出了,对了,我们本来是打算在春拍的时候拿几件你们那里出来的文物古董上拍的,可惜,到现在为止,你们一件没弄出来,这怪谁啊?”
“要说怪那就是怪你!你明明知道这次的考古是有风险的,可是你却是不说出来,自己却是悄悄的先跑了,这是不是有些不仗义?”菲尔德终于忍不住了,大声的说了出来,“今天我们来找你,就是找你要个说法,你必须给我们一个解释,否则,我就有权利怀疑你的人品和对艺术品的情操是不是真的!”
“哈!你这是想甩锅啊?”刘道源也不示弱,一推椅子站了起来,“那个时候我跟谁去说?我说了你们信吗?想要主意的时候拉上我,你们成立公司的时候有想着叫我当个顾问啥的了吗?我们那里有句谚语,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从一开始你们就把我们华人当成局外人,要不是我争取,那样的条件你们能答应?”
菲尔德没有想到刘道源居然跟自己硬怼起来,可作为律师出身的他嘴巴是不饶人的,“你在我们分配原始股的时候,特意不要锁定的股票,而要自由股,当时你就该说出原因,如果那个时候你提醒了我们,我们何至于现在如此被动?”
“分配股票的时候你们有谁问了我?没有吧!如果那个时候我出来说一些不符合你们想法的东西,万一传到媒体那里,你们是不是又要说我是唱反调?菲尔德,你这样说话算不算拉不出屎来说马桶不好啊?这个时候你要是找人背锅那你就完蛋了,你今后也没有出路了,现在,不是找谁负责的时候!”刘道源说道。
“我同意刘的意见!我们是来找他相办法的,可不是找他承担责任的。”哈维毕竟是个学者,他用平稳的语调继续说道,“从你一开始就要普通股的举动看,我是不是可以推断出你是预见到了我们的考古工程会遇到麻烦?而且,你为了自己的资金安全,在不怎么赚钱的时候就全都出掉了,那么你在当时有没有想过如何帮我们解决问题呢?或者说你有没有办法让我们现在转危为安?”
“这样的工程如果是我们华人去做,那是没有任何风险的,问题是你们要自己干,实话说,近二十年来,欧洲的考古人才已经凋零了,或者说没有了。欧洲本身古代遗迹不多,很难有古代人类活动遗迹让你们发掘考古,我这样说你们理解吧?”说到这里,刘道源看到哈维在那里点头,于是他接着往下说,“现代考古起源于欧洲,可却不是在欧洲成熟的,最轰动的考古活动也就是在地中海周围,可是你们忘记了,当代真正考古的高峰是在我的老家,是在东边的神州,在那里,由于大规模的基本建设,发现了许多亟待保护的古代墓葬和人类活动遗迹,在那里,几乎年年都有新发现,出土的文物更是数不胜数,考古人员面临的古代墓葬更是各式各样,在环境和地理上也是差异甚大,那么我们华人是如何考古的?如何进行考古工程的?这是个浅显的道理,可你们从一开始到现在,有想过去请华人来帮忙吗?在你们的眼里,是不是我们华人都是很不上台面的?”
“哦!刘,你说的严重了,至少我们今天就想到了要把薛请回来,同时,我们要找你,请你帮我们想法子,既然你这样说了,那么你是不是可以帮我们联系一下你们国家的考古队前来助阵呢?”霍夫曼此时的话完全是打圆场,找补。
刘道源看着霍夫曼摇头,“这样的事情我一个平头百姓如何能行?你们就是想找,那也是要通过正常的外交渠道,这与普通的工程在性质上是不一样的。”
“刘说的对!这个事情我可以立即叫人去你们的大使馆问问。”菲尔德此时也醒过梦来了,“可是走官方的渠道怕是时间来不及啊,这说话就要到春夏交际的时候,一旦出现特大暴雨,工地上就会出现大的问题啊!刘,你有办法吗?”
“我没有办法,我不懂得考古,不过你们可以找薛咨询啊,他在国内搞工程的时候可是碰到过好几次的地下古墓,弄得他的工程要么停工,要么绕道,可是,也有参与考古项目的时候,他应该懂得该如何去弄,这个对他来说是小尅斯。”
“可是我们与薛并不熟悉啊,只有你与他是最熟悉的,要不你就辛苦一下,现在,立即,马上给他打电话,请他火速的返回德国。”菲尔德正色说道。
对菲尔德后面带有命令口吻的说话,刘道源是真的不舒服,可是他也明白,现在对于菲尔德来说,是屎堵屁股门,不着急上火也不行了,于是,他翻出了手机,在上面找了一阵子,找到了薛万锦的电话号码,当着大家的面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