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啦!客官您稍微让让,菜来了!”随着一声呼喊,一个胖乎乎的厨子提着食盒走了进来,“今儿没来得及给您准备,几样小菜,您凑合着吧。”
厨子笑嘻嘻的从食盒里往外拿菜肴,还真都是凑手的简单菜,都是北方常见的,什么土豆炖肉,爆炒猪肝,拍黄瓜,红烧排骨等等,简单的几样,倒是放上的两个小瓷壶里是烫着的热酒,让李凡今天算是可以品尝一下家常菜了。
在家里,李凡吃什么无所谓,可是老婆凯琳娜就不一样了,那是要营养和科学膳食的,无他,凯琳娜拿俩孩子说事,什么不能过于油腻啦,什么这是老爷子给的膳食标准啦……李凡知道拗不过,干脆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给啥吃啥。
你说也是的,老爷子年轻时不也是放养的吗?自己小时候虽然也管了管,可是挡不住时不时的跑爷爷那里去偷嘴啊,大了就更是满世界的踅摸好吃的,不也发育的挺好的吗?咱们到了孙子辈了,自己那医学大宗师的老爹咋就玩起里格龙起来了?好像还是老妈叮嘱的,凯琳娜信的不要不要的,弄得儿子只要单独跟自己出去,那爷俩就必定找个小馆子大快朵颐一顿,哪怕回去写检查也要吃。这世道怎么就变得如此这般的复杂?李凡有时还真是迷茫的很,想挣扎吧,凯琳娜说的都对,有些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李凡完全没有反对的机会,说万一将来孩子发育不好咋办?万一出现这个那个问题咋办?没戏,只能服从。
“你说吧,我听着,能给你出主意就出,出不了你也别怪我啊,这菜是我喜欢的,我得先品尝品尝。”说着话,李凡坐下,拿起筷子就先吃了起来。
王锐高兴了,这是没那自己当外人啊,呵呵,他拿起小瓷壶,给两个酒盅里倒上,然后自己先喝了一口,“我其实也是想着这一口呢,在家里,也是被老婆管的死死的,今儿要不是说出来找你,那是出不来的,我都大半年没有在外面打牙祭了,说是咱们不差钱,无须再到外面跑关系,跟着辰全集团干就够了。你说说,这老娘们都一个个怎么了?不上进的时候她们叨咕,这上进了还是叨咕……”
“这就是典型的华人家庭,世世代代就是如此,不过嫂子让你注意是对的,你可是人到中年了,要注意三高,至于其他的嘛,都身外物,只有命是自己的。”
“可是,我看到薛万锦那老家伙的得意样,心里不舒坦啊,再说了,我现在也面临着限产定产的压力啊,一方面市场紧缺,一方面生产规模不许扩大,这些天愁的啊……你看看,这头发一薅一大把,我也去问过钱总了,钱总也在发愁呢,没个准信,所以啊,我这不就想起找你问问,我能不能也走老薛那条路啊?”
“不行,老薛那样的路数不适合你,你与他的行业不一样,不过,也不是说不走出去,只不过,你这个行当对各种资源的要求比较高,除了石头、黏土等原料外,你还需要大量的煤炭,正是这些条件迫使你的企业被限产,想要找出路,可不是一句两句话就能说得清的,不过,我还是建议你的目光向外看,我们这里是排放是饱和了,可是在海外,大把地区还是处于低端呢,关键是要有准备克服各种困难的思想准备,想要出去弄,尤其是你这个行业,难度可不一般。”
李凡是一边吃一边说,还得一边想,在他的脑子里正在快速的转着。
“我也想过去东南亚的一些国家办厂,可是研究后,发现风险太大了,最主要的是,我对那边完全不熟悉,我办的企业不同于那些做服装做鞋子的企业,可以去的快也可以走的快,我这行业,一旦扎进去就出不来了,所以,我这心里完全没底啊,可是,如果不寻找出路,王家在这个行当里怕是就要完蛋了。”
李凡没有接过王锐的话头,在他的印象里,王锐干的这个行当的确是很麻烦,一方面是各种建筑必须的原材料,一方面又是能耗和排放大户,到底该如何平衡,李凡也说不好。别说是李凡了,就是放眼世界,能够说得好的人怕也是没有。
“我觉得你可以换个思路,第一,是小步走出去,建立的基点不要去欧美,可以去香港啊,在香港上市也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不要忘记,香港可是东亚最大的金融集散地。第二,让钱总带你去找郑德勋,相信郑德勋会马上回过味来,他们没有在香港建立一个分公司可以说是失策,有了你们这个由头,他们就会进入,尤其是当下的戴琦证券公司不差钱,去香港建立一个支点对大家都有好处。第三,你也在香港建立自己的分公司,然后,以香港公司的名义向东南亚的老窝等地投资,只要是上市公司的投资,你哪怕是将来失败了,也可以将家族的损失降低到最低,这一点你一定要学钱总,那些是上市公司的,那些不是,关联不等于是陪葬,这点你要想明白,想不明白就去问明白,问谁?去问钱总,再不行去找行家。第四,有了海外上市的分公司后,将业务的内容转转,以你的公司性质,在全世界产煤国去买煤应该没有问题,我可以给你指点几个地方,比如说南非,那里的煤储量不少,可是那里是按照传统向欧美输出,向东方输出很少,你可以去开拓一下啊,至于说价格,那就要看你们的谈判能力和技巧了,同时,也要看你们该如何去计算,这一点也是要找专门家去询问。反正一句话,想出去容易,能不能站住脚,能不能成功,那是需要花费大量的筹划和脑筋的,王老板,你行吗?”
被李凡如此一说,王锐整个人都呆住了,不过,他毕竟经商多年,很快就想明白了,眼睛眨巴眨巴后说道,“我一个人肯定不行,可要是组织一个国际性公司,请来专门的管理人员应该还是有出路的,你至少说对了一样,我们得走出去。”
那天晚上,不到八点,两人就收摊回城了,两人都没有喝多少,一路上又对未来走出去的一些细节进行了商议,在李凡看来,走出去是肯定的,可是要确保王家的根基,他建议就这个话题,让王锐专门去请教钱博平。
王锐从李凡那里得到了暗示后,第二天就去魔都找钱博平了,在海外的扩展啥的都还没谈,光说出了要在香港办分公司的意思,钱博平就来劲了,他理解的可不是王锐那种就事论事,他琢磨的是利用香港的国际金融地位,如何在东南亚一带展开新一轮的业务拓展,而东南亚一带的资本也看清楚了,想要发展,离不开身后的大树,不管是市场还是资金亦或是技术等等方面,还是背靠大树好乘凉。
郑德勋接到了钱博平的邀请,两人悄悄的在一艘私人游艇上碰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