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凡,你让我每年就那样白白的送给那些好吃懒做的家伙们一百万?”玛索用从来没有过的严肃表情看着李凡,“虽然没有最后敲定,可我在那里已经表态了,如果我们反悔,那是会受到舆论和法律的双中责难的,你解释一下。”
“嘻嘻,这个事情要看从什么角度上看,关键是在后续的洽谈中如何去写文件和提条件了,您不是有个金牌的经纪嘛,让刘道源去处理就行了。”李凡一边给老人倒茶,一边笑嘻嘻的继续说道,“我可以保证的是,您今后的收入不会降低的,说不定还能获得媒体的称赞,反正吧,您的许多投资也都在赚钱,赚的那么多钱总得找个出路,与其给别人,不如给你的家族,至于他们好吃懒做……这个没法子,当下整个西欧的社会上,尤其是年轻人,哪个不是如此呢?办好这些事情后,您二老就跟我们回去算了,在这里,我是越来越觉得不如咱们那里了。”
李凡说的的确是实话,老米夫妇前前后后两边跑了近三十年,开始去华夏的时候还觉得那边的确比法国落后许多年,他们当时追求的也就是在一个偏僻的小地方过完倒霉的一生,可随着时间推移,随着各种阴差阳错,让老米又回到巴黎狠狠的风光了一把,成为巴黎德高望重的外科领袖级人物。而在华夏的经历也刺激了玛索的绘画灵感,从籍籍无名,最后在西方油画界独树一帜,许多人说她是大器晚成,而她自己知道,自己绘画的灵感完全来源于东方的山水,来源于吸纳东方文化的精髓,来源于和睦温馨的家庭生活。等到这二老再次返回欧洲的时候,他们甚至以为欧洲是一个老朽的社会了,在这里根本看不到朝气蓬勃的气象,各种基础设施就想电脑定格那样的没有变化,而他们在东方的家园俨然比这里温馨多了。事实上,这样的对比不仅是老两口有感觉,那个古怪精灵的李凡的感觉更是深刻,从第一次到这边来,他就觉得整个欧洲就是一个硕大的农村,人们的生活是很福利,可这福利能从天上掉下来吗?吃的难道不是当年经济爆发的红利吗?
“你说的办法是不是用捐赠去抵消所得税啊?”老奸巨猾的米歇尔反应过来了,“可是,只有向慈善机构捐赠才被认可,向家族性的机构捐赠是不行的。”
“这就需要家族机构变通了,原来家族里赞助一些年轻学子是从机构里直接拨款,这似乎是佩兰家族家族坚持了许多年的一个惯例,这样的机制肯定跟不上时代的需求了,不妨在机构下成立一个以慈善为主要目的的基金,这样就符合您刚才说的那个条件了。而机构里将原来给学子的拨款节省下来,这不就等于是一种变通吗?没有必要去讲究那些,如果家族不同意这个条件,那妈妈就可以直接辞去董事的职务,要您担任董事的一个条件就是,基金会的董事长是您。”
“哈哈哈……你这招是从美国的一些**那里学来的吧?不错,我们是可以这样的提条件,这样一来,玛索和我的许多收入都可以用捐赠来冲抵税金了。”老米明白了女婿的意思后,哈哈哈大笑起来,玛索也算是弄明白了。
“有什么值得爸爸如此高兴的?凡哥是不是有出什么鬼点子了?”凯琳娜端着刚刚拌好的一盘凉菜走了出来,“准备吃饭吧,我去叫小鬼头出来!”
“呵呵,那我就按照凡凡说的这个与刘道源谈了,让他去帮我把各种手续办下来,这样,我们也可以早点离开这里,阴暗的天空让人很是不舒服!”玛索站起身来,还给老米搭把手,“在这里,我觉得整个社会就像这天气一样的阴郁,着实是不留恋,在这里,连创作的思维都受到影响了,太憋闷了。”
“不用您去找刘道源,您在这里签署好全权委托文件就行了,我去安排,这些琐碎的事情哪里用得着您自己去办啊?”李凡从另一面扶住老丈人,嘴巴里还继续说着,“等到来年春拍的时候,您再弄出几幅画来,到时候一次性的给那个基金捐助三年的款子,到时候,家族里的人就不会经常来烦您了,至于说家族里开会,您都可以请假,他们那个机构啊,其实不差钱,可就是贪得无厌,你过去都捐赠过画作,现在,那些画作都被他们出借出去捞外快了,有的还是长期租借,比如给意大利艺术学院什么的,我就搞不明白了,家族里那么多中生代,怎么就喜欢寄生在家族里吃白食,他们还一个个道貌岸然的,早晚有一天会没得吃了。”
这天下午,李凡就把任务布置给了刘道源,刘道源也滑头,他现在对这样的小“尅事”没多少兴趣,直接给在法兰克福的公司里打了个电话,让公司里派出一个经纪去办具体的事情,等到最后签字的时候,他再去。而老米和李凡一家,在三天后就乘坐航班离开了法国,一家人先到香港,然后才转回了深圳。
在离开前的一天,李凡先到了巴黎,在巴黎,李凡会见了钟达之。
“这是你说的那一叠手稿,我在这里交给你,你拿去好好的研究研究,一旦落实了,你去找方丹先生上拍,获得款项就捐助给你们报社好了。”李凡一见面就开门见山的说道,“能够在欧洲还办这样一分报纸是很不容易的,希望你们能坚持下去。有困难就告诉我,能帮的时候我一定帮,不能帮我也会想办法帮。”
“真是李将军的气度,家严说过,钟家与李家,永远是主人和仆人的关系……”
“不不不,我研究过上几代的历史,他们不是你说的那种关系,他们是血与火的兄弟关系,传承到我们这一代,也应该是兄弟关系,你们愿意听我的,我多说两句,不愿意听,或者你们有自己的想法,也可以去办,但不管怎么去弄,做人的本分不能丢,辨别是非善恶的本事不能少,帮人帮己的传统必须有!”
简单的几句话,让已经步入中年的钟达之感受到华夏文明的震撼,他虽然是文化人,可长期在西方生活,多少受到点西方文化的影响,猛然一听李凡如此说,细品之下,自己做的还真是不够,甚至有时还犯糊涂呢。不过,他现在就有困难,不知道该不该对眼前这个被弟弟叫小老大的人说,可是不说呢……光是这手稿的研究就没法进行下去,要知道,在欧洲,鉴定一个文物的收费可是海了去了。
看着钟达之那不断变化的表情和眼神,李凡敏感的猜到,钟达之怕是有难处。
“是不是需要我先给你一些钱?搞鉴定的费用……对笔迹你们可以自己干,可要想检测那些纸张的年代和品相就需要去专门机构,你是不是有困难?”
“难怪我弟弟叫你小老大,你还真是一眼就看穿了。”钟达之尴尬的说道。
“你是这报社的总编,难道说就不可以用报社的名义去办吗?这样将来送拍的时候不也是名正言顺吗?”李凡奇怪的看着钟达之,“如果你这报社有变动,你要立即告诉我,我可不希望这个《华侨日报》挂羊头卖狗肉啊。”
“还真是被你猜中了,这个华侨日报目前怕是很难维持下去了,眼下面临着分拆或者破产的威胁,主要是两个大股东在那里扯皮,我们这些打工的很难。”
“你们的大股东是谁?需要多少钱可以转让?”李凡思索了一会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