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上帝手段(2)(1 / 2)

紫色 situhan 5888 字 2021-12-11

郑德勋眼下已经走投无路了,就算是辰全集团现在顺着他的意把那个合资协议签署了,他也无回天之力了。道理很简单,捅出来的窟窿太大了,已经到了无法掩饰的地步。这投资银行在经营上,如果是经营亏损,说得过去的,好办,可要是说不过去的,形成明显的“渎职”和“非常规”损失,CEO基本上就完蛋了。

首先,郑德勋当初为了搞辰全集团而放出去的那些完全没谱的私募借贷,基本上都成了死账,而且是在会计准则上不可见光的死账,目前算下来,加上利息损失,足足有60多亿,这简直让郑德勋都要发疯了,就是没完没了的打官司,那些本身在社会上就是依靠各种欺诈哄骗手段谋生的家伙们,到哪里去找钱?他们都已经倾家荡产,如果继续在外面,饭都没得吃,还指望吃牢饭混完后半生呢。是,法院是可以连打带罚,可以判决让他们还钱,可是他们没钱啊,拿啥还?

其次,郑德勋再次去华尔街引入游资的高额利息,让他进一步的深陷在泥潭里无法自拔,仅仅靠放出去的投资回收的利润去偿付利息,根本就是杯水车薪。而且,作为有目的而引进的资本,根据规矩也是要专款专用的,你可以放在那里,可以存到商业银行获取利息,可你不能将这些款项挪做他用,干了就得坐牢。

还有,大几百亿资金沉淀在辰全集团这里,拿不走用不了,这让郑德勋几乎完全没有办法。不是人家不还,是你当初给人家下的坎子啊,一切条件都是你定的,现在出现问题,是你自己当时思虑有漏洞,你能怪人家什么呢?不是活该吗?

要说,这投资银行能玩的花样是非常多的,可以从事证券发行、承销、交易、企业重组、兼并与收购、投资分析、风险投资、项目融资等业务,一旦做出了规模,投行的业务要比普通商业银行广泛的多。而且,投资银行也没有孤军作战的,往往在身后站着诸多强大的金融机构,有的根本就是一些庞大的商业银行下的小崽,可是,资本设定的规则就是,一旦投行出现风险,那就会采用壁虎断尾的战术,将所有的烂账和损失都甩给投行,以保全身后的资本安全,这都是公开的。

投行与普通商业银行最大的区别就是,一个是依靠纯粹的货币进出利息差赚钱,一个是依靠投资企业,然后转手出售企业获得暴利。看上去有些不好理解是不是?投行如何说是投资企业呢?实际上,当投行进入某些企业的重组、兼并后,接下来的就是收购,然后包装,做出新的策划,最后再卖出去,这一进一出的利润可是商业银行望其项背的,也是投行中最赚钱的项目的。尤其是,打包好的企业,如果本身就是上市公司,原来已经停牌,可经过包装和发出各种重组信息后,恢复上市,这个利润简直就是个无底洞了,也是所有投行最愿意干的事情。

说白了,普通商业银行,是可以收揽一切存款的,但是,不可以直接对企业进行投资,只能贷款。也就是说,商业银行永远是个钱庄性质的金融机构,负责管理和保管社会上的货币流动,从中赚取利息。照这样看,商业银行不是赚不到钱了?尤其是当西方金融市场上玩量化宽松的时候,到哪里去找利差啊?这就是为什么在商业银行里也退出诸多“衍生品”的原因,实际上,那些衍生品都是投行这一类机构组织和策划的,可是投行不能像商业银行有那么庞大的营业网点,没有可能雇佣一大批业务员挨家挨户的去推销他们的产品,怎么办?就是与商业银行联手,让那些商业银行代理,只要打上一行字,“投资有风险”就齐活了,甭管那些业务员说的多么天花乱坠,说的多么牢靠,在你签署文件的时候,这一条肯定少不了,你不小心还真是看不出来。当然,正规经营的业务,还这是能赚钱,能让买衍生品的客户发点财,关键是,千万别碰上全球性的股灾和经济危机。

投资银行正好相反,它不可以随意的向具体个人揽存,也不可以随意的向正常经营的企业揽存,只能是在资本市场上充当中介和管理的作用,充当售卖各种债券、证券的掮客。严格上说,投资银行实际上是为商人和企业老板服务的中介性质公司,只不过,西方人把这样的公司也叫成了银行,至于说普通购买衍生品赚的那点钱,是无法与总收益相比的,那是人家大老板吃剩下来的一点渣渣而已。

郑德勋干的就是这些业务,如果我们不是各类机构健全,本地华人资本弱小和不团结,郑德勋玩的那一套就可以呼风唤雨,就可以在资本运作下大发横财。

真的吗?真的,国际资本就是用这样的法子,只用短短几年就将原来已经是发达国家的阿根廷变成了现如今在发展中国家都排不到前列的国家,把就差一步可以进入发达国家的南非、巴西等国给干趴下,把两个超级大国给干掉一个,把东欧诸多分裂出来的小国挡在发达国家门槛外,把已经摸到了发达国家门槛的东盟四小虎打回了原形。与国际资本比起来,那些小国的确是不堪一击。

“欢迎你郑先生,我没有想到你能亲自来。你该打个电话,我好去车站接你。”钱博平热情的与郑德勋打着招呼,“来来,请坐,你是喝咖啡还是……或者给你弄点白兰地?我这里也预备了不少适合你们白人习惯的饮料酒,你可以随便。”

“我喝茶!来到这里时间长了,我也喜欢喝茶了。”郑德勋苦笑着说道,“我这次来是向你求教的,我的律师告诉我,这个世界上能够救我的只有你了,我仔细想过了,的确,现在能够帮我解决难关的人,可能除了上帝之外就只有你了。”

“你这么抬举我?跟你比起来,我可是入门时间不长的初哥啊!”钱博平一边忙活着烧水烫杯,一边羞赧的说道,“你在公司里,喜欢喝什么茶?要不我让你享受一下龙井茶?用我刚刚淘来的一个紫砂壶来冲泡,你要是喝得舒服,那个壶我就送给你了,没事的时候,自己静静的泡上一壶茶,细细的品味品味。”

要说郑德勋没脑子,那是不对的,钱博平说的显然是话中有话,他点点头,示意钱博平可以在他这里展现一下他没见识过的东西,刚才那句喝茶,也不过是为了迎合钱博平,他如何能喜欢喝茶呢?不过是说出来让钱博平心里高兴。

于是,钱博平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了一个制作精美的锦盒,打开后,拿出了一把供春壶,不用说,肯定是魏东琴送过来的,仅仅是那古色古香的外表,就让郑德勋小小的惊愕了一下,“这,这不是古董吗?用古董泡茶?”

钱博平熟练的用滚烫的开水把供春壶里外都烫了一遍,然后将茶壶倒扣在茶盘上控水,“我知道你心里急,不过,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磨刀不误砍柴工,咱们先把心情平复下来,有话慢慢说,在我的概念里,你碰上的那点事就不是个事,尤其是运用你们的游戏规则去玩,想解套一点都不难,关键是你的思维被锁住了。”

钱博平的话让郑德勋无法反驳,可他还是不明白,自己觉得天塌下来的事情,怎么眼前这年轻人却是觉得无所谓呢?这有些不合常理啊?他嗫努了一下。

“现在,就是你同意签署那份合资的协议,对我个人来说也是无济于事了,产生的窟窿太大了,我现在不知道如何解套,甚至……我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走下去了,我终于理解了为什么有些人会从帝国大厦上跳下去了,我觉得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