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博平在那个房间里又等了20分钟,其间,他不停的看着手表,还打电话给等在楼下接待室里的秘书,让他去定机票,天已经晚了,不可能还有高铁了,只能坐红眼航班往回赶了,他那个样子让陪在旁边的金发美女看着都心软了。
郑德勋回到自己的休息室里抽完了一根雪茄后,示意秘书可以让钱博平去洽谈室里等着他了,然后,通过监控,亲眼看到“六神无主”的钱博平走进了洽谈室后,他才整理了一下着装,拉开了们,快步向洽谈室走去,他必须要做出一副急匆匆的样子,必须要在这短短的五十多米距离内将自己搞的呼哧带喘。
“真是不好意思,非常对不起,临时有一件必须要马上处理的事情,让你久等了!”一进门,郑德勋就满脸歉意的说道,还拿出了纸巾擦拭额头上由于刚才快走渗出的细汗,“怎么样,咱们是继续还是你坚持你原来的条件?我这里是可以谈的,什么都可以谈,你知道,我看好你的企业,你这样的人是我非常尊敬的。”
钱博平装着无奈的样子,在这样的场合,他不可能去抢对方的话头,必须要客气的等对方把话说完,知道对方说完罗里吧嗦的客套话坐下后,他才开口。
“我接受你们的建议,我现在可以将20%的股权抵押给你们,可我需要立即付诸实施,否则,你哪怕不要抵押对我来说也没有意义了。”钱博平很严肃和认真的一字一句说着话,“虽然我现在需要的资金缺口没有那么大,可是我没时间了,多出来的钱你不在乎我放在其它银行里吃点活期利息吧?这是我想出来的最好办法,我是想利用这个降低我借贷的成本,用我们的话说,蚊子腿也是肉啊。”
“哦,这对我来说是一个好消息!哈哈,那么我可以通知下面的人去办手续了。”郑德勋装着有些意外却又在意料之中的样子,“你别误会,我说的好消息是指我们之间的合作,指我们之间通过这次合作上升的友谊,晚上,我宴请你!”
“不不,我没有时间了,家里那边出了大事,恕我不能告诉你是什么事情,而且,我也不可能陪您共进晚餐了,今后还是有机会的,我想,我现在就要离开了……”说着话,钱博平站了起来,“真是万分的抱歉,我这简直就是非常的不礼貌,让我感到很是羞耻,可我没办法,请给予多多的理解,再次谢谢你的援手!”
就这吗说两句事情就办完了?那怎么可能呢。钱博平玩这套也不是一次两次,他知道,他只要站起来,郑德勋的手下已经将两人的口头约定形成了洽谈纪要了,他站起来,外面的人就会拿着文件夹走进来,双方在纪要上签字,下面的人就可以根据这个文件具体办手续了。大老板出来办事,难道还要自己亲力亲为吗?
有人会问了,这样的纪要具有法律效率吗?这是个不好回答的问题,严格说,在正规的法律体系里,这个纪要文件是没有法律约束的,相当于各种“意向性”协议,只具有对当事人品德和商业信用的约束,许多一般中小企业的老板往往不在乎这个,到处随意的乱签,所以,社会上对这样的东西都是无所谓的。
可是在达到了某种层次的老板,国际大型企业,他们是绝对不会轻易的签署这类文件的,只要签了,那就得认账,这是企业信誉的大问题。你能相信巴菲特可以满世界随意的签这样的纪要吗?他不是没有碰到过,为了慈善,他从二千年开始拍卖自己的午餐,一年一次,结果,居然被某些人算计了,说起来是花几千万跟老爷子吃一顿午餐,可换回来的却是几个亿的收益,当老头子得知后,他改了规矩,言明,在午餐时不谈敏感的股市,可对已经发生的,老头还是认账。
钱博平现如今是辰全集团的董事长兼CEO,统管着一个庞大的航母级企业舰队,他的字可不是随便能签的,签了自然就要认账,这是圈内的规矩。
郑德勋更不用说了,他所代表的投行在世界上都排得上号,幕后的资本更是重视这样的“一诺千金”,否则,他们还能去忽悠谁啊?这些银行家、资本家在业内玩出的各种花样,严格说起来都是阳谋,都是把各种条件明摆着,至于你自己有没有看出这后面的东西,那能怪人家吗?人家不是律师,不承担为你解释由于条款的设定,可能会带给你的风险,真有那风险,人家还找你吗?
从郑德勋的投行里出来,钱博平就把那份纪要传给了集团财务总监,剩下的事情他就不管了,对于这笔钱的使用,钱博平也做了安排,总之,明面上将这笔贷款全部打到罗霄山那边的项目里,而原来安排罗霄山的所有资金全部转移到了吴广德的县里,当然,都玩的是挂羊头卖狗肉的把戏,都是暗度陈仓的手法。
这样玩难道说国内银行不监管吗?当然监管,问题是,钱博平早就通过各方渠道与相关银行监管打了招呼了,这些款子在国内流动,全都是办正经事,监管能说啥?高兴还来不及呢,而更高级的一层,敏感的察觉到是华人资本要与外国资本斗法了,找了专人盯住这件事情,必要的时候可以向华人资本伸出援手。
严格说,当今华夏金融系统里的高人可不是一个两个,能够把当今世界上数一数二的金融流动平衡的如此灵活,没有一群专家是不可能的,一些西方人总是唱衰华夏,可他们有哪一次唱准了?全都是瞎唱!唱得越多,我们这边就越是好。
“你总算是来了,我这边都准备好了!”在省城火车站吴广德接到了钱博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