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德培说的可是大实话,这些人在下面都有学生和崇拜者,更别提关系户了,他说的那个壶厂就是魏东琴和王锐合股开的紫砂壶生产厂,使用的工艺是绝对的传统技法,紫砂原料中不添加任何现代化工物质,为了促销,李凡指点他们包下了靠近西湖附近的一家茶厂,想茶厂注资,然后,配套与紫砂壶一起销售。
如果仅仅是如此销售,也没出啥新意,李凡让江涛找了几个演员,出品了一个如何泡茶的短剧,用一个小小的U盘,只要买了这个茶壶的,就可以同时获得好的茶叶,看了短剧后也知道紫砂壶该如何浸泡茶叶的知识。当然,所有的茶具都在出场前已经用古法“养”熟了,其实,就是用上好的茶水在特殊容器中中温浸泡,时间要超过72小时,然后再拿出来用清水清洗,风干。
有了李凡这个指点,那个壶厂的效益还真不是一般,章德培之所以知道这个,其实就是江涛送给了他一套,他一试,果然不一样,于是,又找江涛要,江涛哪里有时间去伺候这个啊?直接把那个壶厂的联络方式告诉了章德培。于是,章德培动用年底公关费,叫秘书过去,一口气买了十套,已经送出去好几套了,这一套本来是他留着要孝敬老丈人的,今天被他临时拿出来做给坎贝尔的还礼了。
章德培不知道的是,他手上的这套茶叶叫紫砂壶套间,当下的市场价格已经突破三万了,不是他当时派人去拿的那个价钱了。当时,是东锐壶厂刚刚开始,销路还没有打开,现如今去壶厂,已经是一壶难求了。这里多少也有章德培送出去的功劳,这口碑传说的威力可是不得了,尤其是在高层人士之间。
说,燕城地处北方,冬季空气干燥,茶叶中的水气很容易蒸发,这龙井茶只要打开盒子后,就很难保持原味了。所以,在北方一带的人都喝花茶、普洱等,很少喝绿茶。其实,现在已经不是这样了,针对北方,茶厂也是变着花样,特别进行了小袋封装,那种密闭的小袋,不打开,放上一两年都能保鲜,喝一次撕开一袋,这已经是北方一些高端文雅之士的惯常喝法了,就是来多几个人,大不了一人一袋而已,这样的人走到一起才是喝茶,而那种洗茶,烫杯,布茶,大家一起喝一壶的喝法,与其说是大家一起喝茶,还不如说是摆出一个阵势,大家就着茶水聊天侃大山而已,根本谈不上是品茶,更别提说什么茶文化的故事了。
对章德培的回赠,坎贝尔裂开大嘴笑了,虽然纸箱子看上去不咋地,可是用手一掂分量,这就让坎贝尔心里舒服了许多,他毕竟是搞博物馆的,对华夏的茶文化多少是清楚的,能够从章德培这样人手上拿到紫砂壶和龙井茶,再怎么差也不至于差到哪里去,这一点,他心知肚明,笑吟吟的收了礼物。
艾迪也没有空手,章德培的秘书送了一件瓷器给他,那也是从景德镇买回来的精细瓷器,小秘书怕艾迪不明白,还特意的给艾迪解释了一通。
瓷器这东西,早就风行与世界上了。只不过,东西方瓷器还是有巨大的差别,同时,日用瓷和工艺瓷之间也是有着巨大的差别,其中最关键的就是原料。
艾迪拿到的是一件精细的瓷花瓶,个头不大,是难得用上好的高岭土制作的。当下,许多地方挂着卖高岭土的牌子,实际上,都不是标准的高岭土,大多数是经过酸洗处理过后的硅酸铝等近似的瓷土,与真正的高岭土只有景德镇有。早在十几年前,景德镇的高岭土就已经枯竭,当下,也就是少数匠人家里还有部分窖藏,偶尔拿出来制作点小器皿,随便弄出一个来就足够买其他瓷土好几吨。
这小秘书咋就有这本事淘换来这东西?无他,他家里就是干这个的,临出来的时候,家里给了几件,说是关键时刻使用,这不,艾迪走狗屎运,赶上了。
这高岭土与其他的瓷土到底有啥区别呢?说起来你还别不信,首先,在精细度上,人家是天然的,非常晶莹剔透,折射的光非常柔和,那些经过化学处理过的类似瓷土是怎么也达不到这样的感觉。其次,高岭土可以做的很薄,无需加其它任何添加剂就可以做出薄如绢纸那样的精美瓷器,而其他瓷土无论如何做不到,必须添加各种高分子材料或者动物的骨灰,也就是平常说的“骨瓷”。
我们华人忌讳那种东西,所以,骨瓷在华夏是不流行的,就是有人做了,也不过是低调的营销,只有在欧洲美洲,许多宫廷**府里精美的瓷器基本上都是骨瓷的,一般人不明白,可是华人拿眼睛一看就知道。至于说平时的日用瓷里添加料就多了去了,可是,在高档日用瓷里,一旦有标价奇高的,什么金边细瓷碗,配套的碟子、汤盆、勺子等等,那就绝对是用传统工艺,用上好的精洗瓷土做的,光是处理瓷土的成本就能吓死人,绝对不是满大街卖的那种瓷土能烧制的。如果再高档的,那就得去国宴上去看了,甚至国宴上都难得见到,用纯粹高岭土烧制的红窑日用瓷的单件拍卖价早已经超过了晚清和民国初年的古瓷了。
“坎贝尔先生,你这次来已经有十几天了吧?事情办完了吗?还是那句话,需要我们帮忙的,你只管开口,我们能帮就帮,不能帮的会直接告诉你。”章德培很是客气的说着,“我这个话说的可能有些大,因为不知道你这次来是干什么的,从目前我得到的消息,你不是为了馆藏的事宜来的,因为直到现在,我还没有接到任何博物馆的消息,如果超过了我所能帮忙的范畴,请你多多谅解。”
“唉!我这次来是要找一家文化公司协商一个事情,这个事情是事关我的博物馆里的一件展品的,可目前看来,我可能失败了,我们只谈了一次,然后就没有下文了,我也在媒体上发布了消息,也去找了那家公司的负责人,可是你看,我现在一无所获,恐怕过两天就要回国了。”坎贝尔一脸的苦相,“我想问问,你的部门与文化部门有接触吗?或者能帮我带个话给对方,通融一下。”
“呵呵,我们本身就是一个系统的啊,在这里,都属于文化系统,你为什么跟对方协商不下去了呢?一般来说,我们华人是好说话的。”章德培微笑着说道。
“事情是这样的……”坎贝尔开始慢慢的说出了经过,桌子上的牛排都凉了,他也不在乎,今天,他压根就没打算吃什么的,就想让章德培帮忙去给平涛公司施加影响,让江涛就范,这对他来说才是峰回路转的咸鱼翻身。
“你是说,他们给你补上题跋盖上印章后还要给你钱?”章德培吃惊的说道。
“这个费用是可以商量的嘛,我叫价,他可以还价啊!”坎贝尔瞪眼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