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您熟悉的领域,是关于华夏方面的,当然,不是政治上的,也不是经贸上的,您是知道的,我是在华尔街干活的,我对外是个金融家、投资家,实际上,我掌控着一些涉及文物艺术展览的行业,比如说……”普特南还想继续介绍自己,被罗伊伸出手拦住了,“我知道你是干什么的,你就说故事吧,你只有一小时的时间,现在,你还剩下……不到45分钟了,请你注意这一点。”
普特南被罗伊的话给刺激了一下,可眼前这个人是外交家,是政治人物,自己可是得罪不起啊,于是,吸了口气,点点头,把与方丹发生的事情说了。
想要把这件事情说清楚,还有时间限定,可以说,普特南费了很多力气,等到故事说完,问题提出来,剩下的时间只有不到10分钟了。
“你为什么不接受方丹先生的建议呢?他虽然是法国人,可是他代表的是华人的意思,你失去了一次非常好的机会。”罗伊很绅士的伸出手请普特南喝点水,他知道普特南刚才肯定说的口干舌燥,“华人爱惜自己的名誉和信誉,尤其是他们的精英,不大可能会被简单的物质引诱,在我与他们打交道的时候,不能说没有成功过,可是成功获得的都是华人里的渣滓和败类,都是不堪大用的人。”
罗伊说这个话可是有依据和教训的,新华夏建立后,美国的各个机构都不乏收买和策反华夏精英的事件,可是,当他们有收获的时候,发现被收买的都是臭鱼烂虾,都是唯利是图的一些垃圾,真正的华人,很难对纸醉金迷的生活感兴趣。反过来,被美国人收买的一些人,他们在美国很难成功,成功了,也是他们离开美国的时候,倒回头一看,美国人觉得是他们帮华夏培养了高级人才,这太亏了,太不划算了,于是,就有人提出了对华人留学生的限制,将一些大企业里的华人工程师驱赶,结果是,一些本来犹豫彷徨的人下定决心回国了,他们吃了亏,更加了解美国人的险恶用心了,不想回来的,只能逐步的跌落到世俗的谋生道路上。
普特南听着罗伊的话,觉得自己这次花得钱可能也是与给侦探社的钱一样,打水漂了,就这么点时间,还说出了指责自己的话,要是指责自己,他花钱来挨批评?那不是脑子进水了?可到底该怎么弄?难道说你就不能说点实在的吗?
“我知道你心里的想法,对于华人,你没有能力去搞你想象的那一套,华人连国家间的一些事情都是我行我素,你一个金融家如何去对抗?我给你的建议就是,回头去找方丹吧,也许他们正等着呢,你越是在外面胡乱的折腾,他们就越是气定神闲的在那里看笑话,没有这个底气,方丹能让布鲁斯去找你传话吗?”
罗伊的话言简意赅,说出了实质。他是变相的告诉普特南,方丹也是西方人,你普特南能想到的招数,方丹同样想得到,想得到还带话给你,这是啥意思?你普特南为什么不深入的想想呢?自己稀里糊涂的掉进坑里,折腾了都快俩月了,钱没有少花,可效果呢?这个故事要是传出去,还不叫人笑掉大牙啊?
“你之所以犯这样低级的错误,只能说明你是个没有肚量的人。”
罗伊是老牌外交家,是知名的政治人物,加上又属于德高望重的长辈级别,他对普特南发表意见根本不考虑对方的面子和情绪,说话可谓是一针见血。
“如果你的肚量大一些,不是那样去想对方,即便是对方给你下套了,你也是有其它办法反击的,到时候,就是你占理,可是现在,你能说人家什么呢?在同等的游戏规则下,是你没有按照规矩出牌,现在,你回过头去并不迟,无非是把身子降低点,相比较你想干的事情,你的那点自尊心算个啥?”罗伊算是把普特南心里那点东西都掏出来了,没有给普特南一点回旋余地,“美国人是务实的,当我们竞争不过对手的时候,我们就要与对手做朋友,做合作伙伴,至少,这样我们还有所得,如果一味的对抗,结局是什么?就是你现在这样。好了,我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些了,你自己回去想想,转回头去诚实的承认自己的错误,无论在哪个国家哪个民族的意识里,都是美德,都是会被人们尊重和称颂的,难道说美国人不是吗?或许内涵不够完美,可你最后一定会有收获,这才是关键。”
说到这里,罗伊吧嗒着嘴巴不再开口。而此时的时间刚好到了结束的时候。
普特南回去还真是认真的想了,最后,他还是给布鲁斯打去了电话。
“亲爱的布鲁斯,你上次说的那个事情还有效吗?我想,我可以考虑了。”
“哦,你问的是哪个事情?我不太记得我最近对你有过什么承诺啊?”
缺德,缺德的布鲁斯,明知普特南说的是啥,却故意的装糊涂,弄的普特南就像吃了一只蟑螂一样的恶心,可是他没有办法,只能低头说小话了。
“就是那幅在大都会博物馆里的水印版《仿富春山居图》,你不是说可以帮我们解决目前的难堪吗?这样的事情还需要我提醒你吗?我记得那可是方丹先生安排的,是你成为他的法律顾问后第一次主动承担的一项业务吧?”
“哦,是有这个事情,可我目前没有接到可以继续的指令啊。”布鲁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