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薛万锦没有可能从他们的国有银行获得支持?也没有获得华夏商业银行的支持,那你告诉我,薛万锦是从哪里获得这笔钱的?难道说他私人能够拥有这么多的存款吗?这可不是个小数字,几十个亿呢!”郑德勋有些不淡定了。
是啊,老薛玩的这一把到底是从哪里获得的头寸?这不是一个小钱啊。
“会不会是他的几个朋友通过私人凑钱?我发现,在薛万锦的关系户里,可是有好几个树大根深的企业家,他们动用自己的影响就可以筹到这笔钱,现如今的华夏已经与原来不一样了,这里的民间游资数额也是巨大的!”保险部经理说。
“我正想问你,你们保险部对这单业务有没有购买连带保险?”郑德勋问道。
“当然,我们必须买,不过,花费的成本也不低啊,足足要了我们200万美元。这还不是全保,只承担对我们的项目本金的赔付,为了这个项目的其它花费都不在保险数额之列。”保险部经理说道,“承保的是与我们关系不错的一家美资保险公司,目前,我们还没有通知他们,是不是把仲裁的文件发给他们……”
“扯淡!保险费是白白的花掉了,薛万锦同意还贷,保险公司还能赔付我们?”郑德勋终于忍不住,低吼了一声,随即他又说道,“特别业务部立即动用所有关系去查,看看薛万锦是从哪里调来的头寸,另外,可以去搞几封举报信,就用我们暗藏在他企业里的潜伏人员,必须实名,不实名举报是不会有人理的!”
“可是,要是举报不实,我们的人可就完蛋了,薛万锦不是普通人,一旦……”
“你是不是昏头了?什么我们的人?他们就是工具,甚至是一次性工具,用完了也就无用了,到现在,再不用他们,我们还留着干什么?”郑德勋厉声说道。
郑德勋下的这个套也是深思熟虑的,来到华夏,他对其他的事情了解不算多,可是对于华人的宫斗、内斗方面是非常感兴趣,他甚至把几部有名的宫斗戏都看了,在他看来,只有从内部动手,才能让薛万锦倒霉。现在,明面上,只要薛氏集团将贷款还清,他对薛氏集团就无法再插手了,重组后的薛氏集团很有可能比原来更优化,更具有竞争力,在国际建工市场上更是一个强力的对手。这无疑是一场失败的狙击行动,完全没有完成幕后某些政客加资本的决策人下达的任务,对他自己来说,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搞倒薛万锦,重组后的企业怕也成了群龙无首,甚至还能把幕后资助他的人也拖下水,这是一个更高级的连环套。
郑德勋想明白了这点,自然就要按照这个思路去布置工作了。
燕城这边暗流涌动,薛万锦再次被推到风口浪尖上。而在纽约,方丹和刘道源却是傻乎乎的跟着丽萨出庭,在预审的时候,首先是原告代理律师布鲁斯。卡迪尔滔滔不绝的出示各种证据,甚至毫无顾忌的把托马斯在方丹那个农庄里加工水印画工场的照片也拿出来了,证明,方丹是在造假,是准备用赝品欺诈他所代表的大都会博物馆。同时,他还拿出来了在华夏沪江和日本动静某些古画鉴定家的证词,说明,水印画虽然是复制品,可是也有正版和赝品的差异,被授权和伪冒的效果是完全不一样的,市场的价值和影响也是不一样的。
对原告的指控,方丹是黑着脸一声不吭,而刘道源不是当事人也不是关联人,只能是在庭外溜达,时不时的利用网络给李凡发过去一些照片和信息。
远在燕城的郑德勋无意间查看自己的推特时,看到了一些现场记者发出来的照片,他猛然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他把照片发给了信息部经理,“陪着方丹一起进入法院的那个大个子是谁?他与方丹是什么关系?查查他。”
信息部经理立即就去查,这个很简单,刘道源本身并不是搞秘密工作的,一个胡同蹿子,干得就是小崔呗的活计,不到二个小时,信息部经理就回话了。
“此人是法兰克福一家画廊的老板,目前是许多知名画家的经纪人,在业内也算小有名气,不过,有一点我想不通,别看他长得像白人,他持有的护照是华夏的,在华夏的户籍上填写的民族还是……汉族,噢,我还得继续挖掘。”
“这么古怪的一个人,你居然疏忽了?他的背后一定有大人物!立即查!”
郑德勋几乎是怒不可遏了,他感觉,自己策划的事情里,这个人可能是个重要人物,否则,他为什么会陪着方丹到纽约去?这太不合理了,完全不科学嘛!
布鲁斯的陈述占用了大部分时间,留给被告律师的时间不到20分钟,这也是老油条律师们经常耍的花招,利用所有可以用的条件,让对手无法在有效的时间和有效的地点进行有效的陈述,在他看来,预审这一回合,他赢了。
“被告,限于时间关系,今天无法让你出示证据,你有什么话说?”法官说。
“不用出示了,原告的证据足够证明,诉状里少了关联人托马斯!”丽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