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没有想到,这喝酒还要学习技术,我回到欧洲,可以当别人的老师了!”
方丹乐呵呵的说着,看得石大庆是直捂眼睛,因为,石大庆知道,这老头也喝大了。等会还得自己去伺候这糟老头子,要不是小老大有吩咐,石大庆还真不乐意接待这位外国“大爷”,他自己本身就是个话少的,跟这老头也没啥说的。
这喝酒还有会不会之说吗?有,现如今许多年轻人已经不在乎这些了,大多是喝啤酒,就像喝开水那样的灌。而流行的喝洋酒,还有一些公知编出各种各样的花哨来说,什么醒酒啦,手掌捂热出香气啦,而在酒吧和一些年轻人闹腾的地方,干脆什么都兑,可乐、汽水、果汁等等,其实,那已经不算是喝酒了。
在过去,许多人都会说一句“我不会喝酒”,这话许多人并不理解,都会以为是一种客套,其实人家说的是实话。就原来那种65°的老白干,没点技巧,你喝喝试试看?有多少人被呛的脸红脖子粗的?喝高度白酒的时候,第一,一开始的时候要慢慢的“啜”,口腔肌肉全部用力,最后使劲的咽下去。等到喝开了,那就可以大口的喝了。第二,在北方冬天和烫酒,就是夏天也不喝加冰的。这也是让酒精激活,免得喝下去后经过胃部加热后,翻腾的酒气让你还没喝上两口就差不离了。喝热酒其实在南方也是一样,江浙一带的黄酒,到了冬季就是要煮热了喝,还可以在煮的时候放进去话梅、山楂等,这种喝法在汉朝的时候就有了,要不然也不会有煮酒论英雄了。王羲之写《兰亭集序》的时候,也是喝着热酒,乘兴而作,据说就醒以后,写了无数次也写不出来那种意境了。
诶,那边有人说了,不是有人上来就端着大腕喝吗?是啊,的确有这样的,那是喝酒里的另一种形态了,不管是此人是否已经喝过了,到这里玩这一把就是为了显摆,要是容易喝,就用不着那样了。而在出征前,去干一件大事前,让大家那样大口喝,无非也是为了激励,为了让大家提气,意思基本上也差不多。
今天,赵嘉耀就是教会了方丹喝华夏的白酒,让方丹品味到了另一种感觉,而这华夏白酒的劲道和吃炖羊肉后的感觉……那可是催酒的,是勾着人能多喝几杯的。说起来,今天这白酒还就是石大庆从山里的土作坊里弄来的纯粮酒,度数高不说,人家那是酒兑酒勾出来的,可不是工业法生产出来的,那感觉,方丹这辈子怕是都第一次领教。西方人本来酒量普遍大,而且喝酒不上脸,以薛万锦这种老油条,哪里能不知道?既然搞不过,干脆自己先“醉”,让自己的女婿和石大庆去跟方丹周旋,不过,他今天的酒喝的真舒服,已经暗示老婆,临走的时候找石大庆弄上一点,如此好酒,在别的地方想弄到怕也是不容易啊。
“昨晚听了你说的话以后,我有了一个新的想法,我们现在讨论讨论可否?”
也许是喝酒喝的,方丹此时的思维极其敏捷和活跃,他吃着烂熟的羊肉,喝着烧刀子,这镜头要是给他在法国的朋友看了,保不齐还以为他被虐待呢。最叫人不可思议的是,就是这个方丹,在到达华夏这短短的几天里,他,他居然学会了使用筷子,而且还挺灵活的。对此,连薛万锦都不得不给他竖大拇哥。
其实,这个方丹在年轻的时候曾经是一个学化学的学生,在西方的大学里,许多化学系的学生是经常要使用“搅动棒”的,许多学生甚至就像用筷子那样的使用搅动棒。还有一个现象,西方白人里,学工科的人到了华夏,他们动手能力很强,学使用筷子也很容易上手。有许多人就是通过对方使筷子的水平来断定对方是学什么的,那些学了很久还不会使筷子的,大多数是学经济、语言和文史的。而一些老外不仅自己学的快,回到自己的老家,还带动着自己的父亲、兄弟们很快掌握,这样的家庭不用猜,肯定是蓝领家庭,祖上几代都是工人。
“你说,有什么事情你自己定就是了,我是小不啦子,不当家的。”赵嘉耀举起酒杯与方丹碰了一下,俩人又走了一个,“石大哥,要不你也跟着一块听听?”
石大庆做了个无所谓的手势,然后抓起一根黄瓜啃咬起来。
“如果我们在艺术品上互通有无,交叉送拍,会是个什么局面?”方丹眼珠子水汪汪的,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是灵光乍现呢,可石大庆知道,老头子喝多了。
“交叉送拍?是个啥意思啊?”赵嘉耀一时半会没理解,“我有些发蒙,这不是一个行当的,理解力就是差点,你再好好的解释解释,让我能听懂。”
“哪有啥不好理解的?就是把咱们这里的艺术品送到法国去拍卖,把在法国的艺术品拿到国内来拍卖,我觉得这个建议不错,至少有许多流失在海外的东西就可以顺利的回流了!”那边方丹还没有开口,石大庆这边倒是用汉语解释了。
“是这个意思吗?诶!老方,你这是咋了?石大哥,你这里有没有急救箱?”
赵嘉耀转头去问方丹,可此时的方丹已经斜歪在椅子上打呼噜了,样子极其难看。原来这老小子那水汪汪的眼珠子不过是最后的昙花一现啊。
“别那样紧张,这老小子是喝大了,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纪!没事,这酒来的快,走的也快!今天的结局还是不错的,那个话他终于说出来了,说明他的脑子里是在转这个事情的,这样我们就可以进行下一步了,明天,你们都回燕城吧,在那里,下一步应对正等着你们呢,嘿嘿,具体是啥我不说,到时候你自己去悟!”
谁说石大庆是个憨货的?就这给人下套的本事……还真不是盖的。就连赵嘉耀都摸不着头脑了,随即一想,反正身后有小老大呢,应对不了就找他呗。
石大庆说的没错,这酒来的快,走的更快!到了半夜里,方丹就醒了,自己又跑到温泉池子里泡了一会,然后才起来穿上浴袍,吃着赵嘉耀早就给他准备好的“宵夜”,其实就是北方的千层葱油大饼,放到蒸锅里蒸透,软乎乎的,香喷喷的,特别有嚼劲和唯美,然后再来上一杯热牛奶……方丹都快要乐不思蜀了。
此时的方丹已经不用自己的手机了,干脆拿出了平板电脑,戴着老花镜,一边吃着大饼,一边在上面划拉着,跟着点开了视频,在那里叽里呱啦的说法语。
“老朋友,你的那块玉腰牌我找人看过了,他们说没有看到实物,不能最后下结论,他们认为,如果是来路正当,那肯定是一块上好的艺术品,目前在巴黎的估价大约是30万欧元以上,在伦敦还要高一些……我建议你尽快把东西发运过来,我可以找人免费给你看看,我的第六感告诉我,那是好东西!”
“不用了,我已经鉴定了,是非常难得的好东西,是我的,不卖!”方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