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方可是真不错!我没有想到,在一个农村还有如此高雅的地方!”
方丹高兴的躺在池子边上的躺椅上,他刚刚在温泉池子里泡得浑身发红。
“这样的小旅社,在山里有很多,越往里面走,各种稀奇的事情越多。你看到的那些根雕,其实就是当地山上挖下来的,每年都有更替的。”赵嘉耀坐在池子里,手里端着一杯红酒,正在那里滋润着,“现在,我们的日子过的很好,也很有味道,我要是你啊,赶紧到这边来,比起你们那里,这里可是安逸的很。”
“安逸?安逸能有钱赚吗?”方丹很狡猾,他听出了赵嘉耀的话音。
“当然,尤其是您这样高端的人物,高端的行业,用这里人的话说,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咱们不用去想那么久,可搞一次活动,管上半年还是问题不大的。”说到这里,赵嘉耀用手四周一划拉,“你看到这里好像都是艺术品,可你并不知道,这里其实很一般,在这周围还有许多高端的别墅,在全国就更多了。我们的祖先也像你们的祖先一样喜欢想事,不过有一点你们大概没有像我们这样去想,那就是化腐朽为神奇,在石大庆那里的根雕,有些是埋藏在河道里几百年的,我们叫阴沉木,挖掘出来后,不加工,还是黑木头一根,可经过加工,您也看到了,就石大庆那里的东西,你随便拿一件回去拍卖,价格都是天价。”
听了赵嘉耀的话,方丹在那里沉思了好一会,其间还找来了雪茄,给自己倒上了红酒,就着雪茄喝红酒,或者是就着红酒抽雪茄,反正老头子在想事。
方丹不说话,赵嘉耀也就懒得去多说了,自己起身去冲洗,然后穿上浴袍,从房间的小酒吧里找来了不少零食。他可没有方丹那本事,可以就着雪茄抽烟,他连烟都不抽,可这干喝也不是事,于是那些零食成了赵嘉耀的下酒菜。
“你怎么不继续劝我了?我还在等着你的下文呢!”方丹冷不丁的开口了。
“我有劝您吗?”赵嘉耀装傻道,“我是指你来到这边养老,这边很舒服的。”
“我这样的人是不能养老的,我的父亲告诉我,要想活得长久一些,就要不停的给自己找事干,否则,人就像不动用的机械,会生锈的,会僵化的!”
方丹望着头顶上的玻璃,他发现,外面居然飘起了鹅毛般大小的雪花。
不要以为雪花很大,雪就一定下的很大,恰恰相反,雪花越大,说明空气中的上下气流相对稳定,否则雪花也无法积蓄到那么“大个”,而文人骚客的煮酒赏雪,吟诗作赋,就是在这样的雪景下才行。如果是漫天的大雪,连人影都看不清,亦或是像砂糖一样的雪珠子铺天盖地,再伴以凛冽的西北风,别说赏雪了,赶紧找个被窝暖和暖和吧!正所谓下雪不冷化雪冷,下雪时,如果没有风,那真是一美景,像方丹他们今天看到这样的雪景,那也是难得一见的。
当年郑板桥写的那首《咏雪》就很真实的描述了这种雪景,“一片两片三四片,五六七八九十片。千片万片无数片,飞入梅花总不见”这首绝句据说是郑板桥在一群赏雪的酸腐文人的挤兑下脱口而出。
后世有人解读这首绝句,说这诗的前两句是虚写,后两句是实写,虚实相映融铸出了清新的意境。还有人说,这是以前三句的平庸铺垫,让人在低谷徘徊,而到了结尾第四句,却以动静相宜的深邃意境,一下子将全诗从低谷推向奇峰。
就在方丹在那里看着雪花的时候,这赵嘉耀也不知道是怎么来了灵感,竟然用英文模仿着欧洲话剧里的口吻,一下下的念起来了,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找了点雅润的单词,弄的方丹在旁边一愣一愣的。
“哎呀!赵!你还是个诗人?对应外面的雪景,你这诗太美了。”
“这个可不是我写的,我是把一首古诗翻译了一下,凑合吧。”赵嘉耀得意笑着,“我不过是把意思翻译了,找几个押韵的数字单词而已,语法……瞎来。”
“噢!不,我能听懂,很好!”方丹很认真的说着,“我到K城的时候,一个客串的导游跟我说,你们这里是全民收藏,我去核实了,他说的对。今天,你又让我见识了一下,你们都是有艺术灵感的,我不得不承认,你们真是太好了。”
“哇塞!被你老头给夸的受不了啦!我得喝一大口!”赵嘉耀夸张的说道。
“不过,我还是想不明白,以你说的,你们这里到处都可以化腐朽为神奇,到处都是艺术品,那我们到哪里去找那么打的市场来消化这里的艺术品?”说到这里,方丹指指旁边那个大型的根雕茶几,“你看这个,多么精美,可也只能在这里,要是把这样的东西送到拍卖会上,后面不知道要有多少根雕送拍!”
“啊?不是你这样理解的,这里的东西并不是高端的,而且有瑕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