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非常道(4)(2 / 2)

紫色 situhan 5994 字 2021-12-11

“你这不是废话吗?我要是那些,我还怎么当演员?人各有志,各有所长嘛!”

“可你要描绘,要演绎的,与我说的那些能分开吗?好像分不开,你们不也是说,艺术创作源于生活高于生活吗?可实际上呢,许多人现在光想着高于生活了,而忘记了源于生活。有的干脆就不承认艺术是来源于生活,他们认为艺术是他们脑子里天生带来的,有的还说,那是瞬间的灵感,对此,我不做评价,谁愿意怎么去想去干,只要不违法,不乱纪,那都是他的自由,而检测他们成效的是市场,是艺术的受看者,对不对?”李凡也给自己倒了点冷饮,润润嘴巴。

姜祷铭对李凡的这一通喷,本来是有话可说,可好像又说不出个名堂来,本身,在当今的艺术创作中就存在着各种争论,他自己都说不好自己到底算是哪一拨的,要是就这个问题与李凡抬杠,怕是自己到后来都会改变观点,干脆不说。

“自立山庄那边的题材,你那样创作是合适的,因为,你展现给观众的是已经发生过的历史,同时,以米歇尔、佩兰家族的历史发展展开,也是法国人能够接受的,你说的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这无可厚非。通过对他们一生的写实,向人们阐述着人这一生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是美的,什么是丑的,很好,这个创作我支持你,向你提供一切可以提供的资源。可是这边不行,绝对不行!”

“为什么啊?难道就因为内外有别?”姜祷铭似乎被逗起了火气,重重的把啤酒瓶子墩在桌子上,“我不认为那是个合适的理由,我认为这边的规模更大,展现出来的社会交集更多,反应我们生活的内容更真切!”

“您这个提法,如果是电视连续剧,我认为是对的,我们可以当原形,可以让你们去重新虚拟创作,但是,你打算用纪实手法让我们本色演出是不行的!”李凡丝毫不让步的继续说道,“首先,国情不同,东西方文化是有差异的。其次,年纪不同,老米夫妇都已经到了暮年,基本上可以盖棺定论,而我们呢?仅仅是刚刚进入社会,你把我们推出去,将来叫我们如何去面对社会?”

“咣!”就像李凡拿了个烧牛奶的不锈钢锅,重重的在姜祷铭的脑袋上敲击了一下,他一下子被李凡给问住了,这个问题他压根都没有去想过。

“你想塑造社会上的一群精英,一群积极向上的年轻人楷模,这个主观意愿没有问题,可你不能拿我们这些还要继续生活下去的人当活靶子。你虚拟一万个楷模都没有问题,可你拿我们的个人生活去张扬你的艺术信念,这合适吗?”

“老米和玛索,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他们的过去就故事累累,可我们才多大啊?非要拿我们幼儿园、小学中学里的一些照片和点滴的视频去忽悠观众,这本身就存在着一定含量的欺诈因素,完全不可取,我们今后要走的路还很长很长,这还没有迈开腿,就被你这部电影给定型了,你让我们今后是感谢你还是恨你?”

旁边的江涛此时也听明白了,他叹了口气,默默的端起杯子喝起啤酒。他是过来人,自己原来啥样?认识李凡后又变成了啥样?如果原来就被人定型了,那他还如何有今天的成就?而且,他今年还不到40岁,谁保证今后不会还有发展?

“姜导,恕我无礼,我得先跟您说好,当您要创作的时候,尤其是被你描述和塑造的人物还在的时候,您不能只考虑自己的艺术,也要替人家考虑考虑,对吧?所以,我对您说,这个题材你去找人写剧本,写情节,写什么我都不管,但,我们这些人的影像是不可以出现在你的作品里,哪怕是暗示都不可以,这就是我的底线。”说到最后,李凡把杯子里的冷饮一口干了,然后拿出了手机看了起来,“凯琳娜找到了吃饭的地方,咱们去那边好好的喝一顿?如何?”

“好吧,我去,不过,你说的这些我还得消化消化,这还真是‘非常道’啊!”

姜导身上发生的问题,其实在艺术界具有普遍性,在一些记者身上也具有普遍性,这些人为了自己的事业就不管别人的死活,为了自己出名成名,就不在乎其他无辜的身败名裂,这其实就是西方文化对一些华人的影响。在华人的世界里,连“盗亦有道”这样的命题都存在,怎么可以不管别人只顾自己呢?

难道说华夏一开始就是洁净的净土吗?人们一开始就懂得自然法则的约束吗?回答是否定的。在百家争鸣时期,在历史发展中,邪恶的厚黑人物和事情并不少见,正是因为这样的人和事的出现,破坏了社会平衡的法则,人们很快就明白,如果整个社会都如此,哪怕再好的社会也会被破坏,因此,大多数人就会提出“共诛之,共讨之”的概念了。五胡乱华的时候,北方汉民族被杀的十不余一,如果按照西方人的思维逻辑,那块地就没了,可是,农耕民族的优势就是善于隐忍,善于团结,善于总结,最后的结果就是,五胡基本上消失在历史长河里了。在后来的隋唐时代,盘踞在西域的不讲传承和规矩,吃人肉,拿活人祭祀的羯族人,基本上被华夏各民族给斩尽杀绝,真正是“共诛之共讨之”啊!这里的羯族其实就是那个时代的西方白人,他们是来自高加索一带的白人。而现在遗留在西域的少数白种人是11世纪后才迁徙过来的,与历史上的羯族人没有任何关联。

晚饭,老姜和江涛都把手机设置成了留言,“有事明天再说。”

刘道源一家,出席完这次的婚礼后就“被”四分五裂了。刘道源得赶回法兰克福去,继续忙着想干和不想干的事情。爱玛返回C市,她要坐镇指挥肉类联合加工基地的建设和业务。俩孩子则是跟着爷爷到K城去享受那里夏季的清凉。

那天过后,李凡带着凯琳娜先把妈妈孙敏和玛索送回K城,李涌和老米早就回去了,然后,李凡才带着凯琳娜回到燕城。别人放假都去外地休假了,可这李凡却是返回家里蜗居?他这是典型的反其道而行之。其中重要的一点还是李凡要去HXLC设计公司里去帮忙,那边的工作实在是忙活不过来了。

在西坞镇的溜达可是把凯琳娜给“害”了,李凡那样的话几乎就是对她的“命题作业”啊,回来后,凯琳娜画了无数的草稿,全都不满意,让凯琳娜感到很沮丧,而李凡对她说,这是碰上了艺术创作里的“智障”了,没有办法,只能在生活实践中慢慢的去磨,有的人磨出来了,就是一代宗师,有的人一辈子都没有磨出来,只能屈居二流画家的行列,这不是个别现象,是一道艺术发展的坎。

没有到第三天,一对对的新人就开始走了,这也是李凡没有带个好头。许多人都认为,到西坞镇来是帮助当地搞个宣传,真正的婚礼,回家还得“再来一次”,别人不说了,就邢大个家里,肯定回去得折腾,当时要他带点老家的亲戚来,可邢大个知道,带不了,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还有叔叔伯伯表叔表舅的,多了去了,穷的时候没人搭理,现在,你结婚,多了也不要,吃你一顿酒是应该的吧?光是老邢家就完了?门都没有,人家欧阳家嫁闺女,怎么的也要热闹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