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琳娜前往乌蓬镇作画,不仅要临摹的逼真,还有时间要求,为了确保最后把画作能够完整无损的“裱糊”到画壁上,凯琳娜不惜自己花钱从意大利请来了专门的工程师。不能不说,在欧洲的那些国家里,意大利人是最具有艺术氛围的地方,从事艺术研究的人可是不少。有人会说法国人不是也很厉害吗?是,法国人也不赖,可真要论到对艺术的理解,法国人是浪漫,而意大利人则是为了艺术而艺术。现代许多对文物的防腐防损技术,几乎都是从意大利开始的,这个国家的人里,一方面有黑手党打的全世界都瞠目结舌,一方面对艺术的痴迷也是让全世界都惊愕,黑手党干尽坏事,可谁听说过黑手党破坏过历史文物?尤其是意大利的那些艺术品?欧洲人追索祖先的方式就是保护和痴迷历史上的各种艺术品。
黄公望的《富春山居图》是用写意的手法画的,画的随心所欲,画的心旷神怡,而要完全表达出这样的画意,不用上好的宣纸根本就做不到。这也是为什么唐宋时期的画作鲜有写意画法,大多数是工笔的道理。因为,在那个年代里,画家是在绢上作画,而不是在纸上。纸的出现很早,可是能够用于书画艺术的纸张却是在宋代才逐步成形,笔墨在宣纸上的发散和浸润是一般的绢绸无法比拟的。可是用宣纸作画和写字又存在着保存的问题,于是,配套的装裱行业应运而出,没有这一系列的配套和辅助,我们看不到那么多精美的古画和古人的书法。
李凡总算是返回到了祥凤,谢伟长在路上就开始向他汇报初步计算出来的巷道斜井的距离,根据初步勘探的数据,斜井至少要挖掘五百米以上,还得避开地面高铁建设的路基地段,否则,这个巷道就等于是白挖了。
“谢大哥,你这个设计可能要改一下,把巷道的宽度缩小一半,这样有利于地表的强度,如果这下面是具有历史意义的重要陵墓,那这条高铁也就要改线了,到那个时候就用不着咱们去着急了,如果就是普通的古墓,那也就是挖一个取拿里面东西的普通通道,没有必要像在津孟那样搞的那么宽,你说是不是?”
谢伟长不得不服气了,别看眼前这个“老板”年纪不大,这心眼可是真多,七窍玲珑心啊,自己还真是没有想那么多。显然,李凡说的对。其实,现在要挖掘的就是一条下去侦查的地道,与津孟那边是完全不一样的。津孟那边不管是挖出谁来,都有可能在开发区里顺势做一个供旅游用的“古迹”建筑,花钱不多,旅游的噱头不小,带来的效益也大,这也是李凡坚持要挖巷道的原因之一。
“小李老师,我知道我今后要跟考古项目结缘了,所以,我最近也在看一些历史书和有关考古的资料,还是有许多地方需要你给我指点指点啊。”谢伟长谦恭的对李凡说道,“这个地方的古墓我估摸着会不会是先秦的啊?书上好像说这里集中了秦国早期不少国侯的墓葬,如果真要是挖掘出这样的一个大墓,这高铁线恐怕是真的要改线了,国家肯定要在这里建立一个博物馆。”
“我看未必。”李凡不动声色的说道,“其实,这西域地区可是有不少古文化的,就在这附近,也出土了不少同时期的其他民族的文化,比如寺洼文化等。先秦时期,这里其实是秦人与戎人相互拉锯的时期,解放前,不少西方人跑到这里‘考古’,大量的文物流失到了海外,很可惜啊。哦,我提醒你啊,别以为你现在看了点书,以为自己懂点古董了,我告诉你,这附近有许多市场里都有摆小摊的,上面放着不少陶器瓷器和玉器的,你可不要随便就下手哦……”
“我,我刚刚买了一个陶罐,我看了,肯定是古陶,而且,对方还出具了鉴定证书呢,说是春秋时期的,对了,就是你刚才说的寺洼文化的,我看也不贵,就买了。”谢伟长被李凡点了后马上就小声的说道,“花了我2000元,那小摊上的说,这陶罐拿到内地拍卖市场上去,怎么都要个十几万,所以,我就买了。难道说我买的是假的?那出具证书的单位不怕告吗?好像是省里的啥单位。”
“唉!你不会先到网上查查嘛,用手机也能查啊?”李凡无奈的说道,“陶器与瓷器正好相反,越是古陶越是不值钱,因为太多了,那个鉴定书肯定是真的,尤其是在这西域古国里,随便挖一个无主的古坟就能出土几百上千个古陶器,那东西在市场上的价格就值20元一个,你再往西边走走,多得是!”
“啥?怎么会是这样?我明天去找那个摆摊的,这不是明摆着骗人吗?”
“算了吧,就当是交学费了。你不是玩这行的,这行里的规矩就是离手不管的,你就是去找人家,人家也不认的,你去告,似乎也没有什么依据可以告人家,古玩行里传下来的就是这个样子,谁叫你打眼了呢?哦,你这不是打眼,是你不懂行,买贵了。陶器这东西,只有在唐宋期间的磁州窑的东西还值几个钱,其他朝代的都不值钱,到处都是,烧制陶器没有多少技术含量,堆上一堆稻草就能烧,就是在现如今,云南某些深山里的少数民族还是用这个法子烧陶,简单,实用,比烧砖还简单。以后记住了,没有一定的知识底蕴就不要去玩。”李凡随口说着。
谢伟长心里可真不是个滋味了,虽然现在他的收入已经不低了,也从婚姻的泥潭里拔出脚了,可是,这平白无故的被骗的2000元,还没地说理去,郁闷了。
“你不用那样患得患失的,我给你一个项目,你慢慢的去做,就是把咱们现在用的那个巷道挖掘机改良一下,把履带式换成轮式,先去搞个小厂,然后注册和申请生产许可证,前期的费用和图纸我给你,具体操作要你自己来,我原来还打算把你弄进学校的,可现在看来,还是把你放在校外好,一旦进入学校,这些事情你干起来就麻烦了。这边的活干完,你还是回到璋德去,那里的玉石公司石大庆是我大哥,你到时候去找他,然后你在家乡慢慢的搞一个小小的企业出来,先不说别的地方,光是璋德县本地就应该有销路,而这个挖掘队你也别放弃,把他们带上,平时算你企业里的员工,需要出去接活的时候,还是你带着出去,我估计……几年内,你们的生意不会差,参考一下煤矿巷道收费的标准你们自己定一个价钱,然后上浮100%,理由就是你这是考古,是承担一定风险的……今后,你的厂子就专门生产和设计针对考古这个行当的各种设备,包括我们这次定制的保存箱等等,你也知道,那些保存箱其实都存在着各种各样的瑕疵,而你今后要生产的就是把这些瑕疵改进后的东西,用点心去做吧,我相信你能行。”
车开到了地方,李凡也把给谢伟长的安排说的差不多了,谢伟长的心情今天是坐了一次过山车,现在,等于是这个“小老板”给了他创业的机会,给了他指明了一个前进的方向,甚至就是带进了一个全新的行业里了。
津孟那边,完全由Y大学考古是不可能的,古老还是把自己的几个得意的门生派了过来,只不过,主持现场发掘的是朱老。当掌子面清扫干净后,马嵬曾带着几个学生,身背专用的“矿用呼吸器”,一点一点的把墓穴外围的“黄肠题凑”抽出了一个大洞,然后,朱老和那几个专业的考古队员亲**了进去,他们竟然发现,这个大墓里面竟然还有一定的空间,再叫来几名技术人员后,把能看到的一些随葬品也就带了出来,剩下的就是要在下面挖一个空穴了,然后在空穴里再把墓葬里的浮土过筛子,可这个空穴如何挖掘?如何去弄?别说朱老不懂,那个古老也不懂,按照古老的意思,干脆,还是大揭盖算了。于是,又慌忙火急的把李凡给叫了回来,好吗,李凡现在成了消防队员了,哪里着火哪里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