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今天凯琳娜拿过来后,许多地方的漆皮已经剥落,露出里面的花纹和雕工完全不是绵羊的,再看那个羊头……天,这哪里还是羊头?尖尖的嘴巴已经没有了,就剩下扁平的……不对啊,这不是羊头,是蟾酥头吗?不不,谁见过蟾酥有牙的?哎呀!乖乖,这好像是……貔貅造型!没错,就是一尊类似东汉时期鎏金貔貅的造型!此时的李凡心跳都加快了,哈哈,这不是宝贝才怪了!
说起这貔貅来,也就是现代被民间和一些所谓的史学家推崇,而在古代,这东西多少还是受点限制的。为什么会这样呢?这得从民间故事说起。
貔貅是中国古代神话传说中的一种神兽,凶猛威武,它在天上负责巡视工作,阻止妖魔鬼怪、瘟疫疾病扰乱天庭。后来,貔貅触犯天条,玉皇大帝罚他只能以四面八方之财帛为食,吞万物而不许泻。正是因为有了这个特性,有些人就认为貔貅可招财聚宝,可以只进不出。这个神话故事传开了以后,貔貅在近几百年里就被大众视为招财进宝的祥兽了,很多人佩戴貔貅玉制品和在家里当摆件等等。
其实,这是不对的,只进不出是与儒家思想、道家思想和佛家思想格格不入的。中国古代圣贤很早就知道,预想得之必先予之的道理,光进不出是啥人啊?谁与你交往啊?因此,貔貅的神像在古代建筑里并不多见,即便是有,也是取其辟邪之功效,与吞钱只进不出没啥关系。深谙其道的人,但凡去某个老板那里谈生意,只要看到他摆着昂头貔貅,那么与这个人打交道就会小心。一个不肯付出却要包罗一切的人,那不会是好的生意伙伴,只能是个见利忘义的小人。
这样的观点也可以从历史上关于貔貅的造型演变看得出来。从出土的东汉鎏金铜貔貅的造型就可以看到,那个形象可是憨态可掬,毫无狰狞吞噬一切的样子,这使诸多历史学家和生物学家推断,貔貅很有可能就是我们古人看到的大熊猫。仔细看看出土的貔貅,还真像熊猫,难怪古人将貔貅作为一个慈祥的猛兽来看待。
李凡看到这个摆件的造型为啥高兴呢?因为他知道,到了明代以后,貔貅的造型基本上就与“狮子”差不多太多了,只不过没有长长的尾巴,张着的大嘴甚至比狮子还要大,目的就是尽最大能力的吞金。而对貔貅的崇拜图腾也是这近几百年的事情。不过有一点却是很清楚的,那就是不管是票号也好,后来的银行也罢,门口是绝对不摆放貔貅的,与经营理念不符,那里摆放的都是一对狮子。
既然这个摆件的造型像东汉出土的铜貔貅,那就说明这个摆件的形成年代很有可能很古老,如果能够确定这个摆件的年代是明代以前的,那这摆件该是个什么价位?至于说涂抹上去的油漆和膏泥,李凡已经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肯定是在某个特定年代,为了躲避收缴和毁坏而做的假,从这点上说,凯琳娜说买了假货还真是没说错,只不过这个假货的价值太高了,高到不能放在凯琳娜那里了。
“对,对不起,我打眼了。”李凡眼珠子一转就有了新主意,“那个啥,这个假货你给我,我来处理掉。另外,我会根据你的属相,给你专门定制一个摆件如何?我知道你是属啥的,一只漂亮的小白兔如何?保证是你没见过的造型!”
李凡现在哄凯琳娜的本事可是大涨啊,不仅收回了那稀世珍宝,还把凯琳娜哄的开开心心的,现在凯琳娜也知道中国人的属相了,太挺庆幸自己是属兔的,如果摊上属猪属猴的多难看?更不要说是属蛇的了,她甚至都认为属个小老鼠也不错,可是,偏偏李凡却是属大老虎的,这让凯琳娜感觉自己这辈子都得听话了。
等到吃午饭的时候,吴广德才大包小包的带着四个女将回来,花了多少钱李凡也懒得问,只见他们买的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赝品,就是买的砚台也是假货,能够不渗水就算是不错了。就这,徐晓娟还说要拿回去送人。听的李凡都把眼睛给捂上了,他实在没法看这些棒槌们的表演,太丢人了。
午饭,李凡没有惯着他们,直接上高速找了个服务区吃的快餐,然后才正儿八经的对几个姐姐说出了想说的话,在那个宾馆的大堂里,他实在是说不出口。
“几位姐姐,麻烦你们等会把买的那些垃圾都扔了吧,被骗点钱不算啥,拿回去丢人就不值当的了。尤其是二姐你买的那几个砚台,那就是烧砖的糊弄人的,啥?你不信?你拿一个过来,到那边的水龙头上试试,看看漏不漏水!”
徐晓娟也是贪便宜,听说也就七八十块钱,还狠狠的讽刺了一把老幺,一口气就买了好几个,说是打算拿回去给周布斯老家的子侄们。现在被老幺点破,这气就不打一处来了,立即去车上随便拿了一个,到洗手池那边去试了。
“唉!这怎么能跟老幺比呢?老幺是学这个的,他给我的那个砚台是真不错,我把照片发给我的老师看了,他说要是在琉璃厂找也许能看到,不过价钱可都是在万元以上,还说拿回来后要好好的养一养,否则也是不能用的。”陈轩炫说道。
徐晓娟是一脸气愤的走了回来,空着双手,显然,那块做试验的砚台被她给砸碎扔掉了。她还想去车上把剩余的砚台都扔掉,却是被黄瑛给拦住了。
“老幺,你这就不对了,出了问题想办法嘛!在我们老家,砂锅漏了都有法子堵,煮一次稀饭就可以了。这些砚台难道就不能想法子堵上吗?”黄瑛说。
“你该不是想用砚台煮稀饭吧?”吴广德惊愕的看着自己的女朋友。
“真是没脑子!啥年代了?我回去调点粘合剂,浸泡一天再阴干就行!”
“那还不如用个瓷碟当砚台呢!”李凡不屑的说道,“那样的砚台能磨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