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朱家清是说者有意,这边佟建华也是听者有心。这都过去多少年了?汝窑的市价还不翻跟斗?再说了,这汝窑青瓷莲花碗存世的全都在博物馆里,私人收藏中是一件也没有。按照北宋时期宫廷里的格局,这个碗肯定要比盛水的笔洗高的多。一旦这个藏匿在磁州窑肚子里的汝瓷再次进入人们的视野里,其后带来的各种……麻烦会层出不穷。现在,恐怕已经不是个钱的问题,而是如何去杜绝各种媒体的“采访”“探视”“报道”,还有相关衙门里的人前来“学习”“观摩”和“觊觎”。朱家清不可能说的那么直白,佟建华也不可能去问的那么清白,大家都是心照不宣而已。为这,佟建华私下里可是把李凡骂的“昏天黑地”。
李凡其实现在也是玩滑头,用他的功力,只要他乐意,肯定一下子就能把里面的那个汝瓷“抠出”来。可是他就是在那里装糊涂,不动手,让马嵬曾这个“专家”一点点的折腾。直到目前,大家还仅仅是猜测是“青瓷莲花碗”,万一不是,是另一种从来没有见过的器型,那又该是一个什么样的价值?最后魏东琴能不能保得住都要两说着,怕是只有等待全貌展现后才能做最后的定论。
魏东琴也悄悄的来看了一次,她已经想的很多。对于捡漏赚钱她已经完全不在乎了,在乎的是由此而产生的一系列连带问题。这一点与王锐正好相反。
王锐此时正在与姓华的拍卖师磨牙呢。拍卖师提出了一系列的优惠条件,希望王锐在明年的春拍时把那幅暂时命名为“东欧小镇图”的画拿出来上拍,拍着胸脯保证价格不会低于1。5个亿。这好的对王锐是很具有诱惑性。
王锐不是啥收藏家,包括那个元代素面瓷瓶在内,也就这么两件。正因为他自己有这样的“家底”,最高的黑金信用卡已经给他送来了。可王锐虽然不是啥收藏家,却是一个地道的商人啊,他太清楚“囤货居奇”的道理了。自己刚刚搞明白的“名画”,如何会轻而易举就卖出去?再说了,他现在也不差钱啊。
“您如果不拿出来上拍,我估计会有许多单位前来麻烦您,到时候,您不是凭空要得罪一些人吗?不划算啊!还是放到拍卖会上去,让一些机构收了去,将来别人怎么玩就与您无关了。这样的例子我可是见了不少。”华拍卖师说道。
“能有啥麻烦?那是我的私人物品,谁能把我怎么样?”王锐疑惑的反问道。
“嘿嘿,这个还真是不好说啊。”华拍卖师故作神秘的笑了笑,“比如,某些研究机构需要这幅画去佐证某段历史,你是给还是不给?”
“不给,凭啥给啊?毫无道理嘛!他们早干啥去了?”王锐才不在乎这些。
“那要是通过相关机构来找你洽谈呢?提出了一些交换条件,这些条件还都是你的企业卡脖子的诸多事宜,你到时候怎么办?”华拍卖师不怀好意的继续说道,“古人云,庶人无罪,怀璧其罪。只要你手上有了这样的东西,觊觎这东西的人总会找到你的软肋,到时候你可就是因画惹祸上身了。所以,最好的法子是送出去,自己落袋为安,这几乎是所有收藏家的惯例,您见过哪个私人收藏家家里放着如此珍贵的‘重器’的?但凡有,不是捐献就是拍卖,反正得躲着……”
“呵呵,如果真是这样,那我认了。”王锐笑嘻嘻的盯着拍卖师,“我们王家虽然不是什么商业大鳄,可也不是任人摆布的泥菩萨。谁想研究都可以到我这里来看,也可以拍照,甚至也可以借出去,这都无所谓。我们的社会里没你说的那么龌蹉,要是那样,谁还去搞收藏啊?你说的那种情况只能是一种,那就是一些‘土附子’‘倒斗’的,那些什么‘摸金校尉’和‘搬山道人’搞出来洗白了的东西,别以为我没听过这些故事。至少,在我们王家还没有到走麦城的时候,我是不打算把自己的珍藏上拍的,这个心思你趁早别想了。”
王锐毕竟是世家子弟,拍卖师玩的那些小把戏大概可以唬住被人,跟他玩这个,那可是小家雀遇到了老家贼了。他的那个元代素瓶现在就存放在银行的保险库里,根本就不在乎谁打主意。相关研究部门也曾借过去研究,一些记者也前来拍过纪录片,他不仅没事,反而还觉得很惬意。
两块地皮出事的时候,也曾有其他的拍卖公司上门忽悠他,认为是那个素瓶“不祥”,影响了王家的运道。当时的王锐还真是信了。可当他看到魏东琴借助**之力迅速的把想类似的地皮搞的风生水起,王锐也就明白了自己出事并不是那个什么瓶子,而是自己当时对**的态度。他在重新修复与李凡的关系后,几乎所有的“问题”都迎刃而解了,并且还翻身雄起,这让他进一步明白了所谓的“吉祥”玄机是如何的可以随人忽悠,而真正能落到实处的大师级人物是从来不会胡说八道的。只有没有料的伪玄学大师才满世界的“吹哨子报警”,用以吸引痴迷之人,用以哄骗钱财。已经走过一圈的王锐如何能够被华拍卖师忽悠?
华拍卖师的这家拍卖公司,这次可是出了大名了。震撼国内收藏界,历史研究界的两件重器居然是经他们的手拍出的,这本来是一件很上脸很光彩的事情。可是,这两件东西在该拍卖公司举办的秋拍会上居然是以白菜价竞拍,如何拍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拍卖公司给定的是个什么底价?你们太不专业了!”
两个原来的货主都先后去找过麻烦,可惜,官司没得打,只能恶心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