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森疼的满头是汗,他准备站起来离开,他想去医院看看自己的手指,他听见了骨头碎裂的声音,自己判断至少有二根手指骨折了。但是,那些服务生和看场的却是拦住了他,“先生,你不可以离开,你打伤了人,警察一会就到。”
安德森暴怒了,“他把我的手指给震断了,你们还说我打伤了人?”
“你把对手打昏过去了,这个事情必须要搞清楚,明明是你打人吗!我们这里是有视频监控的,等警察来了再说吧!”服务生倒是不含糊,很主持公义。
“不能光叫警察啊,还要叫救护车!”凯琳娜此时正抱着李凡的脑袋,头盖骨的正中间已经“起”了一个大包,而此时的李凡似乎真的“昏迷不醒”了,他本来已经运气憋着要呕吐,可是他舍不得把污秽吐在凯琳娜的身上,于是还得忍。
几分钟后,巡街的警察先到了,一看地上躺了一个,连忙用对讲机“请求增援”,不能不说,香港的警察效率还真不是盖的,来的很快。
“请这位先生出示你的护照?”巡警大声的用英语命令安德森。
“我受伤了,我需要医生!我是德国人!”安德森没有按照巡警的意思做。
“请你立即出示你的护照!我不管你是哪国人,在香港触犯法律就要按照这里的法律来,快点,拿出你的证件!”巡警已经把右手伸到后腰去摸警具了。
“我的手断了,你叫我怎么拿?那个该死的中国人居然暗算我!我要告他!”
“你所讲的一切都将成为呈堂供证,我警告你不要侮辱中国人!第一次警告!”巡警大声的说着,还伸出了一只手指提示。愚蠢的安德森还没发觉自己错在哪儿。
“你把人打昏了还要反咬一口说别人暗算你?你真是给德国人长脸!”凯琳娜仰起头直接怒视安德森,“你这种人渣还想诬告?我要起诉你**!”
乱,有些乱,巡警搞不清状况了。一开始他还以为两个外国人是一起的,可没想到那个金发碧眼的女孩子却是与受害者一拨的,这个是事情他处理不了。
九龙尖东警署的值班警察很快就到了,进来一看,马上决定把李凡送进医院,可看到安德森那痛苦的样子,而且他的左手已经完全肿了起来,显然,这个也得送医院,于是,留下人员做调查,做笔录和拿走监控录像。其他人陪着这两个“斗殴”的男人去医院。等到医院的救护车到了,把李凡往担架上抬的时候,李凡不客气了,开始了“大量”的呕吐,喷了救护人员和警察一身,狼狈至极。
要是李涌在现场,肯定要对李凡“家法伺候”了。李凡的确是暗算了安德森,然后还要倒打一耙,他是成心要把安德森弄进拘留所里呆上几天。安德森碰上了李凡这个妖孽,那就是活该他倒霉,谁叫这小子惹着了小爷的?
到了医院,也没啥太难的检查和判断,李凡那是“严重”的脑震荡,需要静养。安德森因为出拳太过凶猛,自己打断了三根手指,断裂的骨头茬子刺破了指头上的一些血管引起了水肿,于是,当晚就做了手术,然后打上了夹板。
医生并没有直接给安德森上石膏,原因是安德森的手指断裂伤害到了血管,在不能确定血管恢复正常之前,不能上石膏。上了石膏,啥都看不见了,万一手指那里血管恢复的不好,引起了其他病变或者坏疽,那可是要锯掉整个手掌的。
案子不复杂,可是涉及到三国两地,三个人都不是香港人,凯琳娜来自法国,是在中国读书的留学生。李凡来自内地,是名牌大学的在校生。安德森来自德国,也是某大学的助教。说起来,都应该是文明人,怎么就打起来了呢?
老朱被叫到了医院,他摸了摸李凡的脑袋,心里是一阵的慌乱,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他是如何向自己的老弟交代?不过以他行医多年的经验,李凡这点伤不算啥,他认为李凡会很快就好起来。似乎印证他的判断,李凡睁开了眼睛,用眼神示意朱子道低下头来听他说话,朱子道当然很快就明白了李凡的意思。
“这个事情别告诉我爸爸,也别告诉孙叔叔和我姑姑他们,我没事,明天早上就能出院,我是要整整那个该死的德国佬,竟然在我面前调戏凯琳娜。”
“噹!”朱子道的脑袋瓜子里似乎有一口钟敲击了一下,他怎么把这个小子调皮捣蛋的属性给忘记了呢?听说这小子从小习武,怎么可能会被人家打成这样?显然是那个安德森摸了李凡的逆鳞。于是,朱子道理解的笑笑,谁没年轻过呢。
“好,你好好的休息,要静卧,不要乱动!”朱子道还假意的配合演戏。
这个事情也就是瞒着凯琳娜,此时的凯琳娜正在病房外的家属长椅上哭天抹泪呢,她觉得自己的幸福来的太快,上帝这是故意降下恶魔来惩罚她,于是双手合十在那里为李凡祈祷。表情非常虔诚,连腮帮子上的泪珠都没来得及擦。
这一晚上,凯琳娜还真就在医院的家属长椅上坐了一夜,她没有把自己遇到的事情告诉家里,她担心自己的年迈的父亲受不了。李凡这小子可是不在乎,安生的在病床上呼呼大睡,不睡也不行,医院给他打了镇静剂,对脑外伤的病人都是这一套。直到清晨,李凡被饿醒了,昨晚吃的全特么的吐了,睡了一晚上能不饿吗?他按下了床头的呼叫铃,把护士叫了过来,“我饿了,给我弄点吃的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