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的,那的确是一幅古画,还是东方的国画,只不过那不是哈维发现的,而是马勤在搬运垃圾的时候偶尔发现的,画筒外面已经破损,里面的画显然也是被检查过了,当年得到某些权威确定,那画“没有任何价值”,不过是一幅普通人的画作而已。可是马勤是懂一点古画的,从纸张上他就判定,那画应该是清中期的,而画上的风格看上去觉得非常像……郑板桥的风格,难道说这是……
正因为马勤无法判断,这才收好,让克拉克带回来给哈维,看看哈维能不能找人鉴定出来,如果是郑板桥的画作,那可就值钱了。光是这幅画,就把整个前期的花费给补回来了,要知道,郑板桥的画在市场上的价格可是不低。
郑板桥,虽然当过二任县令,但其风骨清高,廉洁自好,所以,与官场上也是很难混下去,更有一说,说乾隆妒忌其才学,专门下旨,不许给郑板桥升官,其实,这个说法是一些后世人猜度杜撰的,郑板桥其实是康熙和雍正年间的人。
早在康熙五十二年,郑板桥20岁就考上了秀才,可以说很早就有了功名。可其后,他是屡试屡不中,这怪不得别人,太过重视诗情画意了,作为扬州八怪之首的他,怎么可能循规蹈矩的去读四书五经呢?虽然贫寒,可骨子里清高的很。
中了秀才,想要谋生的最基本的就是去“坐馆”,也就是去当私塾里的老师,可是郑板桥寄情于山水,向往着与同道交流巡游,坐馆的那点钱不够养家糊口的,所以,他在三十岁的时候就在扬州卖画了,对外还要说这是“风雅”。
到了乾隆元年,郑板桥方以四十有三的高龄成为贡士,殿试,二甲第八十八名,被赐予“同进士”,可以说,郑板桥在科举一途上不仅是一般般,而且还可以说是很坎坷的,而在那个时代,即便是中了进士,也不是说马上就有官做的,而且像郑板桥这样的酸腐文人并不在少数,儒林外史里就描述的很是尖刻,那个范进不也是高龄中举吗?中举了,成了进士了,也未必就有位置给你,郑板桥中进士后就一直候补,六年后,他才成为范县县令,这还是有慎郡王允禧帮忙活动。
等郑板桥正式到范县上任的时候,他已经五十一岁了,人生已经过了一大半。
郑板桥在任上清廉自守,并且做了许多利民惠民的事情,当然也得罪了一些权贵,在仕途十年,还是个县令,到了六十一岁的时候,“为民请赈忤大吏而去官”,据说连养老银子都没有,所以,郑板桥至仕后是靠卖字画维持生计,这在当时儒家士大夫文化里是不被接受的,文人雅士之间相互赠画可以,相互写跋也行,唯独不能谈钱货。所以,郑板桥当时是被称为“怪人”的,与之同好的还有几个人,就是当时在文坛里名声鹊起,对后世文坛影响颇大的“扬州八怪”。
郑板桥当时就是要卖字画,还说“难得糊涂”,其实,他这是讽刺当时的政坛风气,讽刺一些誉为的文人墨客,弄的一群士大夫对其是既恨又爱,恨是郑板桥斯文扫地,把儒生的所有脸面事不当回事,爱是因为郑板桥的画和字那是真好,有特色,有意境。画里无不透露清高风骨,说,郑板桥卖的字画送的字画里,除了竹子、兰花就是石头,其它的一概不画,这里就透着郑板桥的清高孤傲,竹,体现气节,兰透着幽静暗香,而石头就是坚持,你说我是茅厕里的石头都行!
正因为郑板桥卖画,所以,后世流传下来的可是不少,但是,真正的精品并不多,而马勤发现的这幅画里不光有竹子石头,还有一个小老头若隐若现的站在水塘边,马勤认为,那个小老头应该是郑燮本人,整幅画是另一个层次的写意。
马勤自然不会跟克拉克说的那么透彻,在他看来,这幅画先带回去,或许公司里就有高人能看出名堂来,如果真的没人看出来,也许他还可以花点小钱自己买下来,等带回国内去,也许这画就成了一个“漏”了。这也是马勤打小跟着爷爷耳闻目睹养成的思维模式,通过克拉克把画带回来,在业内叫“试应手”。
可是马勤做梦也没有想到,这哈维是个汉学家,他知道华人喜爱什么,看到这幅画,不管是不是真的,先拿出去当礼物,没有比这个更有意思的了。
李凡看着哈维给家里人送的礼物,还真是煞费苦心了,给丈母娘玛索的是俄罗斯那边生产的“彩蛋”,这在珠宝界里也是很有名的,尤其是在圣诞节的时候,送这个做为礼物可算是一份厚礼了,那些彩蛋可都不简单的,里面不光是有价值不菲的珠宝钻石等,更是有许多巧夺天工的“机构”,里面的各种珠宝钻石等都是可以随着机构的转动而发生变幻的,这也是哈维专门让尼古拉帮忙挑选的。
两个小东西的礼物是汤汉姆烧制的瓷娃娃,看上去与华人的福娃差不多,只不过是西方孩童的模样,小李晖无所谓,客气的点头致谢,小李琳可就太喜欢了,瓷娃娃让她爱不释手,还把哥哥的那个也抢过去了,对此,哥哥李晖倒是无所谓。
“这幅画……画的不错啊,有些意思,老公,你看看是谁画的?”凯琳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