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尔顿按照管理的操作,不可能不引来那些过去没有机会下口的资本,而霍夫曼和方丹等人被舆论和业内人士“诟病”就是征兆,所以,在李凡的这盘大棋上,干脆就是“让出地盘”“敞开大门”,看看到底能有谁冲进来呼风唤雨。
诺格尔能当上金融家协会的理事长也不是泛泛之辈,他动用的也是非常隐秘的外围人员,他在鲁尔工业区那边设置了大批的“散户”,利用鲁尔工业区那边的人口密度形成了散户跟风的架势,实际上,那边散户的八成是被一些经纪人控制的,似乎诺格尔也在搞一场由散户出头的狙击战法,不能不说诺格尔很精明。
从本质上说,诺格尔采取的方式与李凡秦良栋这边利用华人散居在欧洲的特点进行大规模围猎的手段如出一辙,都是把资本化整为零进行出击。可是这里面还是有一个很大的差异,华人这边只要秦良栋等人发话,那就会按照帮会也好,社团也罢的规矩去做,成了,各自揣进腰包里,败了,自会有人来给他们补贴,无须事前给大家提供“子弹”。可是诺格尔想要搞这样的散户会战,他就得先行拿出资金来,那些散户都是挂名的,有的压根就不知道自己的户头上会发生什么,这就是说,无论盈亏,与那人没有直接关系,完全是把名字和身份出租出去了。
下面的那些经纪人也是一样,在华人这边几乎无须什么具体经纪人,反正都是社团里的事情,加上华人很精明,没有人会原意把自己的钱交出去给别人控制的,社团里的头目无非是发出指令,大家各自拿着手机干就是了,所以,这样的操控很难查到底是人为组织还是自发形成的。而诺格尔搞的则是遍布在鲁尔工业区里的大大小小经纪行操作,虽然也是一种团伙操控,可只要在一定范围内,相关机构即便是知道背后资本在搞怪,也是无能为力的,毕竟这就是资本主义啊。
诺格尔一路砸盘,就是不见有接盘侠出现,他找来哈维,本意是让哈维自己去当接盘侠,这样他至少可以从哈维那里分到利润,摊薄砸盘时的花费,而他最大的赌注是股票的低点指数,现在还差那么一点点就要到了,只要到了那指数,他就可以获得暴利,可要是到不了,那他就得赔出巨额的损失。现如今在期货、股票市场上都有玩指数的,太复杂,这里就不掰扯了,总之,诺格尔需要哈维股票在今天继续下跌,只有到尾市收盘的时候才准备大举进入去割韭菜。
可是诺格尔做梦也没有想到,西蒙这个半吊子一大早就把钱扔进去了,而且还带动了蒙斯特那边,两个人都是干了就不去管的人,就像没那回事似的。
哈维头天经历了一次过山车,先是在诺格尔那里被摆了一道,回到汉堡公司都回不去了,一群股闹堵在公司里,要不是克拉克出来接他,他回去非被气个半死不可。跟薛万锦商量完,他立即回到公司里,把几个小股东的股票按照三天前的股价全部吃进,当场给钱分割,不是公司非流通股的那些股闹就不管了,再闹就真的报警了,股市有风险嘛,你们自己干嘛找我啊?哈维也是蛮横起来。
睡了一个晚上,哈维准备去上班了,却收到了西蒙发给他的一条短信,“我支持你,今天我已经买了你的股票!”这让哈维感觉很是宽慰,同时,也是得到薛万锦支持后,心里觉得踏实了,于是到了班上一看股市的行情,似乎多空正在撕咬,反正他也不懂,把财务叫来,直接下令,“在这个价位上你给我吃进,有多少吃进多少!反正是护盘嘛!不用管他们了!”
要不说乱拳打死老师傅呢,越是这些外行操作越是没有规律,那边,诺格尔还在等指数进一步下探呢,使劲的卖空砸盘,可这边,只要有人卖就吃进,午饭一过,好嘛,哈维股票的曲线就像是火箭发射了,直线拉升。
“这,这是谁在护盘啊?”诺格尔刚刚吃完午饭回来,就接到下面的报告,“怎么回事?你们有没有去查?一定要搞清楚,查到违法者立即举报!”
“主要是哈维公司在护盘,他们从11点开始,一直在吃进!”手下说道。
“什么?那个老鬼手里哪里来那么多资金?”诺格尔瞪圆了眼睛,“去查他的资金来源,我看看在德国有哪个金融财团支持他,这也太不给面子了!”
“查过了,没有任何一家德国财团为其提供头寸,他现在动用的好像是他们自己的储备金。”手下人说道,“其公司账户上,常年有50亿到100亿的资金流存在,如果他们以公司资产做抵押,其在证券市场上也是可以临时透支三倍数量以上的额度,所以,以目前交易量来看,他们顶过今天没有问题的。”
“是的是的,我把这个因素忽略了,那么好吧,咱们看看到底是他的资金多还是我们的力量大,通知下去,只要他们吃进就放量给他!”诺格尔下令道。
诺格尔这是典型的要做空了,放量给,如果到了收盘的时候没有把盘砸下来,他就要花钱回购股票去平仓,有时也可以通过私底下的交易去平仓,比如,盘面上很砸,然后打电话寻找其它大股东去借股票,他甚至都有可能找霍夫曼借,只要最后能够以更低价格收回股票,他就铁定是赚钱了,在这场博弈中,就看谁的资本大,谁的耐力强,如果砸到最后,砸不动了,那诺格尔肯定会提早收兵降低损失,他肯定还有另外一支队伍在上面做对冲,否则,真要输了,那是会跳楼的。
圣诞节前,彼得堡那边的第一期工程结束了,尼古拉给哈维发来热情洋溢的祝贺函,对哈维公司的工作效率由衷的钦佩,对节后工作充满了信心。
马勤本来想在彼得堡好好玩玩,结果,被爷爷一个电话叫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