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土地,庇佑一方黎民;
一方山水,养育一方儿女。
天地轮回从未离去;奈何人人盲目而从,不长记心。
夫从一利兮,心之蒙之;
天从一日兮,夜之蔽之;
狗从一吠兮,打的满地找牙。
左穆的愤怒,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表达。
突然想到,数年之前,自己即兴唱咏;
虽然当时,颇觉奇怪,自己何时变得如此酸腐。
但,他还是记住了,那几句调侃的酸腐之词。
一句随意的咏唱,开启了一种文风的世代——楚辞!
井牛,听到公子咏唱,不由得心生感佩。
这公子果然非凡,自己说什么要让儿子入了公子门下。
内心不由得死死记住了这几句咏词。
并甚为认同。
尤其是那句打的满地找牙,虽然并不知道,“找”是什么意思,但是听着太解气了。
这帮王八蛋,就得打,至于打的满地什么的,井牛认为都不为过。
左穆一边劝着羊儿姑娘,一边嘱咐医和、井牛,妥善处理这些孩童。
自己带着余下之人,开始审问哪三个看押孩童的恶徒。
左穆把三人分开审问。
得出一个基本相同的结果,这三人居然是鲁国游手好闲之徒。
吠将其收留,并许诺他们将来获得封邑。
左右其实就是几个小狗腿,除了捕猎部分儿童外,其他一无所知。
左穆内心惊讶不已——鲁国!
审讯很快,不费周折便已结束。
左穆心中又多了一层阴影,此事觉不简单,难道是童男童女的传说?
左穆不敢再想下去了,当年也只是听赵家老爷子说过几句秦汉时期童男童女传言。
当时只是听了几句,就让左穆心中作呕。
此事还是得交给九儿处理。
左穆毕竟来自于一个高度文明的世界,就算恨透了这三人,依旧觉着该由郑国国律制裁。
三人关押好后,左穆安排随众各自处理琐事。
自己与羊儿姑娘来到祝聃安排一个精致院落。
只是见祝聃把其他人也一应安排的甚为妥帖,不禁有些惊讶。
祝聃外表看似浑蛮,没想到做起事倒是井井有条。
心中暗思,武力不错,人又有贪功上进之心。
如此费力周全于自己,定是为讨得一个好的出路。
而自己毫无功名之心,跟着自己倒是让祝聃灰心。
倒是个人才,这次回去把他送给九儿吧,是个好手。
左穆正在院中关切的问羊儿姑娘为何来到此处。
羊儿姑娘便把缘由说了出来。
原来羊儿姑娘的父亲被拉去筑城,几位兄长也被拉去做了苦力,家中伯母叔嫂与羊儿姑娘都放心不下,羊儿姑娘便随着乡里赶着牛羊迁徙的乡亲来到这里。
乡里人见羊儿姑娘来都是极为开心,知道这位姑娘背后有位公子。
只是快入城时,兵丁要乡亲纳一牛五羊为城居之费。
羊儿姑娘气不过,与兵丁理论起来。
众兵丁见羊儿姑娘如此美貌,便要带着见吠大人,亏得左穆来得及时,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左穆听完,一身冷汗湿透衣背,恨不得将刚刚那些兵丁一个个杀掉。
羊儿姑娘,见左穆满眼杀气,那还看不出自家郎君的心思。
赶紧劝说:我如此详细说与公子,并非是让公子生了恨意杀心,他们也多是城外小民,家中老小皆无依靠,迫于生计,献媚于大人。
若要追究,那也是那位大人之恶。
而我也没丝毫损伤,公子万勿为我生错了主意。
左穆内心叹息,用手抚摸着羊儿姑娘的额头,撩起发海,在额头上轻轻一吻说:傻姑娘。
眼睛里不由的生出了雾气,都是自己大意。
暗下决心,此去定要随身带着羊儿姑娘。
说话间,只听院外有叩门声,左穆喊了声进来。
祝聃带着与子无搏斗后的惨样,欢快的进来。
张着漏风的嘴,笑嘻嘻的说道:轰子大人,哺时过半,众大人皆待轰子大人一起进食。
轰子大人,意下如何?
左穆这个头大,漏风都说不清公子了,还一连三个轰子大人。
左穆不禁好笑,点点头说:我随后即到,汝先去。
诺,祝聃说完转身离去。
也不知是受伤的缘故,还是看见羊儿姑娘和左穆亲昵的举动,竟然转身外出时,头撞到了院门门框。
嘴里随即说道:吾先去矣,吾先去矣。
羊儿抿嘴一笑说:倒是个直爽性子。
左穆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拉着羊儿姑娘去了餐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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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左穆虽然江水滔滔,但羊儿姑娘伤情浓浓,残灯油尽,唯留情语不绝。
清晨,左穆院外早早有人叩门,羊儿姑娘开门后,一妇人言说祝大人遣来送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