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穆听医和如此一说,吓了一跳,难道这种鬼魅之说,世间真有?将信将疑的说道:那有劳先生了。
于是遵照医和说法,在车厢内端坐于地,五心朝天,闭目静气。
医和从手边木箱中取出五面五色精致小旗,分别置放于五方,其中一面黄色小旗则插到左穆头顶发髻处。
同时取出一个铜制小瓶,里面取出两滴清油,在左穆印堂处点了一记,在自己的印堂处点了一记。
两人闭目对坐,不见有任何动静。
外面子无突然神情恍惚一下,似乎看到自己公子与医和坐于舆顶,那种恍惚,让他感觉如做梦一般。
不一刻清醒过来,扭着身子像车厢顶部看去,一无所获。深深吐了一口浊气,数次吐呐,心神才安定下来。
车厢内,医和眼睛突然睁开,心中震惊万分。
遊魂时自己的意识被雷霆一击,五面小旗瞬间飞了出去,如人使劲扔掉一般。
左穆也睁开双目,看着医和担忧的问道:和先生,这,可是先生所为?
医和咽了咽唾沫说:公子,老朽无能为力,魂令荡飞乃公子体内多余魂魄所致。
左穆惊的说不出话来,果然自己脑子里有问题。左穆结巴着问道:那......那可有解方?
医和终于压下震惊,安慰说道:公子,体内多出一魂,当无大碍,否则早就让公子魂魄颠倒,倒不必太过担忧。
医和内心却不再平静,能靠一丝游魂,便把自己的五行魂令荡飞,世间自己知道的不超过三人。而这三人,消失不知多少年,都快成传说了。这公子穆年纪不过三十有余,此事甚为蹊跷。
思虑一番后说:此处事毕,吾为公子布阵引魂,当能除之。
左穆愁苦的说道: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啊。
医和神色一缓说:那道也未必,那多出魂魄在公子身体内停留已久,若是有害想来等不到今日。
就在这时,只听子无:驭......,把马车停住。
说道:前方何人,为何挡吾去路?
左穆和医和都开了心门,两人面色微变。
一片树林外,两处丘陵中。一个头戴斗笠的麻布黄衫汉子。
苍劲有力的双手在胸前交叉,两片宽袖垂落双膝。背上背负一根黑色棍棒。通体黝黑的棍棒,让人生出一种深邃之感。
躬身行礼道:吾观公子十数载不曾入世,如今为何又入世?
说话中总让人生出一种伤感之情。
左穆,眼神微微一缩,观我十数载?这得多变态!
一个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十几年的人,从未见过如此无礼之人,上来就惑人心智,还告诉你我一直偷窥你?换谁都能忍受?而且还挡着去路。
何况左穆心中本就气苦,语言也不再掩饰,毫不客气的说道:宁为趟河人,不作挡路犬,我看你也老大不小,怎么这点道理都不懂?装神弄鬼,吓唬人,好玩吗?
那斗笠客理所当然的说道:公子言语,颇欠妥善。吾奉命护道,公子不可入世。
左穆听他说完,心中一凛,问道:奉何人之名,为何人护道?
公子无需知晓,只需听命便是。那斗笠客,依旧不讲理。
左穆愈加愤怒,说道:你奉的是哪家的,天子命?还是国君令?我如何得知,你不是假令欺世之徒?就算都是,关我屁事?
斗笠客冷冷的看着左穆,身上衣服隐隐有鼓起之状。子无与默郑重的拔出了背后的长剑,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那斗笠客,怒道:好,那就随吾去吧。说着双手一缩一挺,身子未见如何行动,飘然而至,直取左穆面门。
那速度快的确实让左穆窒息。子无和默都是行家里手,但没想到斗笠客,一言不合动手,所以慢了许多,当剑离斗笠客尺许,却见自家公子已落入对方手中。
左穆也没想到,这个世界中出手前都是要摆好阵势,话说明白才动手,像这样的左穆第一次见,措手不及下,竟然没来得及有丝毫反应。
那斗笠客单手擒住左穆横挡于双剑之前。
车舆内走出的医和寒声说道:物生堂什么时候,开始出莽夫了。
医和不紧不慢走到了斗笠客近前,说道:放手吧,回去和你们长老说,公子乃为天之人,不是尔等可以触碰。
左穆知道对方最多也就把自己擒回去,倒不至于有危险,所以静静的看着这一切,突然变了身份的医和、还有这个物生堂?
那斗笠客,冷冷一笑说:吾当何人?原来是一弃子,口出狂言。
咯咯咯~好大口气啊!什么时候物生堂都这么有排面了?
一个摇曳的女子咯咯笑着,不知从何处飘然而来,那姿势看上去像极了飞天中的仕女一般。
左穆被拎着后腰,浑身麻软的半悬在空中,看了看那足不沾尘一般行走的女子。心中暗思,自己难道在做梦,而这种失去自由的怒火愈加浓烈。
羚兰长老?
斗笠客似乎没有了之前的淡定。
倒还有些见识,那还不赶快放了穆公子,那个叫做羚兰的女人傲然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