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给雍王殿下营造出重回西京的条件,如今西京周边分布着三千余名敢战士。像李潼此前所选的藏兵地点草堂寺,在多重手段的操作下,如今也成了敢战士们在京西重要的据点之一。左近骊山、终南山等地,同样也分布着数量不等的敢战士。
得知故衣社如今的发展状况,李潼也是忍不住的眉开眼笑。
敢战士是一支有信仰的队伍,虽然眼下也做不到像乱民营中那样强调他存在的宣传,可是其中的骨干,对于他的存在也并非一无所知。
这支队伍,完全可以视作他的心腹力量。这一次回到关中,他便打算将杨显宗、李葛等已经经过初步洗白的敢战士老头目们派入营伍中,使敢战士正式走上前台,必要的时候甚至可以参与安西与吐蕃的作战。
尽管眼下李潼已经掌握关内道数万大军,但这大军内部成分复杂,是远远比不上敢战士那样纯粹。李潼确定能够完全掌控的,也就只有来自神都的千骑与肃岳军,至于其他各路人马,则就以震慑为主,做不到如臂使指。
敢战士这六千军众如果再加入进来,那么他的心腹力量就会大增。在有故衣社徒众的配合下,哪怕直接与朝廷翻脸都不怵,搞起西京勋贵来,自然更有力量。
“接下来你们几人也要准备一下,我将要在长安周边设置乡团,以备匪寇。你们诸位,都在选列。”
在将故衣社眼下力量了解一番后,李潼接着便又说道。
李阳等人闻言后,也都不免笑逐颜开,他们此前虽然尚义入社,但没有一个官面的身份,心里多少还有些惶恐。一旦有了一个州县团练使的身份,那自然就踏实的多了。
“难道西京还有隐患未发?此前闹乱,我等也都旁观始终,实在没有发现什么大贼巨寇纠集势力的迹象。”
心中虽然高兴,但李阳还是敏锐的察觉到这一安排的问题。眼下长安内外已有大军数万,就算有什么匪患,大可无惧,在这样的情况下编练乡团,似乎是有些多此一举。
“不是内患,是外扰。神都革命、西京闹乱,这么大的事情,边夷能无震动?之后京内大军,或将陆续出镇边州。我中国家事混乱与否,岂容外贼觊觎!谁敢骚动滋扰,必以血还之!”
如果只考虑国内的形势,李潼当然不必再编新军,可无论是西边的吐蕃、还是西边的突厥,全都不是善茬。甚至就连那些边地羁縻州,也都不是好东西。如果不趁乱搞事情,那才见鬼了!
“宝利行社将有一批资货运抵关中,可以暂支故衣社春耕之前的耗用。但这一批物资,不会直接入社。”
李潼又继续说道:“之后几日,幕府将会召集京中百业行社,届时你们要将社籍交付官府。未来关内诸社,都要有一个统一的管制。放心,故衣社这里我不会托给旁人,会亲领社监。”
众人闻言后,也都不感到意外。当他们得知故衣社背后乃是雍王殿下,便知此社绝不会长久沉沦草野之间,一旦雍王势涨,洗白是当然之举。
他们在社中影响和权力虽然都不小,但相对于雍王殿下给他们安排的前程,这也实在没有什么好留恋的。更何况故衣社本来就是雍王殿下所兴创起来。
“那么,该要何时向社众公告殿下身份?老实说,故衣社壮大至今,也有一些贪势之人入社招摇,已经有些镇压不住。若知殿下才是故衣社首,看他们还敢昧义自肥!”
李阳等人闻言后又说道。
李潼叹息道:“我身份终究不同寻常,不宜公布与故衣社早有牵连。更何况此社草创以来,便是你等一直在操持壮大,我出面抢事不妥。”
“殿下何出此言?仆等草野微众,能够景从殿下兴创此社已经是至幸,怎么敢贪功窃誉、夺事自任!”
李阳本就出身世家大族,对于雍王殿下的顾虑倒也能够理解,略作沉吟后,他又说道:“故衣社从无到有,俱殿下伟力。殿下高居庙堂,诚然不宜低就草野。仆等能否暂借先雍王故事?与殿下前缘叙定,也算是给彷徨社徒们一个交待?”
“这倒是可以考虑。”
听到李阳这么说,李潼顿时也来了兴趣。老实说,他从无到用建设起故衣社这么大一个组织,却迫于政治影响不得不深藏身与名,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点遗憾的。
不过活人需要考虑政治影响,死了的则就没有太多忌讳。让故衣社跟他亡父李贤产生一点似有似无的联系,也有助于接下来对故衣社的洗白,并加强故衣社众们对他的认同感。
至于别人信不信,你爱信不信,不信对你有好处吗?反正老子不承认,你就琢磨。有能耐,你下去问我爸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