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当着王玄策的面,南丛象可是好好地表现了一把,不止是死死回护贡日贡赞,大显为臣者的气节,而且还开罪了王玄策,叫王玄策说出了破城之后要拿他祭旗的话来,面对王玄策的生命威胁,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南丛象自然就更加不会勾结唐人,而是对贡日贡赞忠心耿耿。
贡日贡赞之言正是南丛象想要得到了,但南丛象对此倒也不能表现太过于刻意和积极,该有的推辞还是要有的。
南丛象道:“赞普,臣虽也曾在地方统兵,但已经在在逻些多年,许久不曾掌兵事了,对军中之事早已生疏,只怕难以当此大任,辜负了赞普的信重。”
南丛象虽然当初也曾在军中任职,但时间很短,他不领军已经多年,。如果现在让他担当如此重任,他能一口应下反而有些奇怪了。
南丛象表现地有些担忧,但贡日贡赞用他却不是一时兴起,对于这个决定,贡日贡赞绝对是深思熟虑之后的,毕竟逻些守卫不是小事,贡日贡赞自然要用自己信得过的人。
贡日贡赞道:“时至今日,我已经信不过旁人了,我现在最信任的就是你,唯有交给你,我才能安心。”
其实对于现在的贡日贡赞而言,逻些主帅的能力倒已经是次要的了,最重要的就是对他的忠心,不会勾结唐人,而南丛象方才和王玄策当面争执,已经撕破了脸。南丛象为了自己的性命,绝对会拼死守城。
只可惜贡日贡赞想的虽好,但方才的一切不过都是王玄策和南丛象当着他的面演的一出戏而已,南丛象收受大唐贿赂不少,南丛象自己也贪图唐廷的荣华富贵,他不过就是王玄策手中的一个傀儡,一颗棋子罢了。
有了贡日贡赞这句话,南丛象倒还不好再推辞了,南丛象只得应下,而后问道:“那不知赞普要臣怎么做?”
贡日贡赞道:“你只管竭力守城便是,只要能守得住逻些城,你便是第一功臣,别的无需担忧。”
贡日贡赞现在要的就是尽可能地守住逻些城,给唐军攻城制造尽可能多的麻烦,如此一来他才有真正和李恪谈判的底气和资本,到时不管是降唐还是议和,他都能够为自己争取到更好的待遇。
至于已经开罪了王玄策的南丛象,从来生性凉薄的贡日贡赞也早已有了想法,到了那时,能留得住他的性命固然最好,如果真的留不住,他也不介意把一切罪责都推给他,把他献给王玄策以讨好这位位高权重的大唐宰相,为自己谋取更多的利益。
就在贡日贡赞重用南丛象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抛弃他的准备,对此南丛象其实是有些心理准备的,毕竟贡日贡赞连赤桑扬敦这样的人都会怀疑,更别说是他了,眼下他得到的信重不过是一时的。
摇摇欲坠的逻些城中,这一双君臣着实可笑地紧,一个随时准备牺牲掉臣子,以谋求有利于自己的最大利益,一个已经大好算盘将要出卖君王,当作投降唐廷的晋身之资。逻些城渐渐地已经成了李恪的掌中之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