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军兵临城下的次日,苏定方即刻命人四处搜寻原本居于此间的山民,登山寻路,而与此同时,一场大戏也在阁川驿外上演了。
李恪下令军中精锐人马全部南向扎营,而他自己则亲自带着席君买和一万余被打散的北衙禁军前往阁川驿的城下,搭建哨塔、箭楼,布置警戒,一副准备要攻城的架势。
李恪指挥着唐军在城下忙活着,不亦乐乎,而这一幕也落在了城上守城的吐蕃主帅雄骨的眼中。
“扎隆,你看城下唐军的架势,可是要攻城?”雄骨指着城下正在搭建哨塔和箭楼的唐军,对身边的千户长扎隆问道。
扎隆是阁川驿的千户长,在雄骨没来之前,扎隆就是阁川驿的守将,但现在正当战时,光凭阁川驿原本的兵马自然是守不住阁川驿的,所以贡日贡赞调来了名将雄骨,扎隆自然就退于次位了。
扎隆回道:“正是,看这样子,唐军是在做攻城的准备了,这些哨塔和箭楼就是为了攻城时掩护唐军攻城士卒的。”
雄骨听着扎隆的话,看着城下松散不堪的唐军士卒,笑道:“这就是传闻中横行天下的唐军,哈哈哈,依我看,我吐蕃的老弱病残也不过如此嘛。”
雄骨眼里的唐军是被李恪打散分布的北衙禁军,眼下这副散漫的模样是李恪刻意安排的,为的就是麻痹吐蕃人,果然,雄骨看着唐军的模样,已经多了些大意。毕竟这也是雄骨第一次正面和唐军打交道,以往所谓的唐军精锐,不过只是限于传闻而已。
雄骨是有些大意了,但阁川驿中还是有谨慎的人的,扎隆听着雄骨的话,道:“传闻唐军善战,天下无匹,就算传闻有误也绝不该是这副模样,看眼下的这些唐军,多半是唐军的计策,就是要使咱们轻敌的。”
扎隆的话本是好意,但落在了雄骨的耳中,雄骨的脸色顿时就难看了起来。
扎隆原是想提醒雄骨,切莫被唐军的表象麻痹,变得大意起来,可雄骨听着却是扎隆在讥讽自己,有些大意轻敌了。
雄骨轻哼了一声,指着李恪道:“我不过就事论事,何谈轻敌,你看城下身着明光甲,手提虎头金枪,骑着高头白马的那人,分明就是唐皇李恪,唐皇李恪在此,他们尚是如此,难道还能做的了假吗?”
雄骨虽然没见过李恪,但对李恪还是有所了解的,唐军之中有如此神骏,又以虎头湛金枪为兵刃的只有李恪了,而李恪当前他们尚且如此,那唐军自然就是如此模样了。
雄骨不是只是和扎隆简单地争辩而已,他这是已经对扎隆已经有所不满了,但扎隆似乎是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或者说是扎隆只是固执地在尽自己的职责。
扎隆道:“传闻唐皇李恪少年行伍,精擅兵事,更是长于用兵,又怎会犯这等错误,眼下的场面必是唐皇有意为之。”
扎隆一再地反驳他的话,叫雄骨越发地不悦了,雄骨是吐蕃名将,名声虽不及禄东赞那般响亮,但当年也是跟随先赞普弃宗弄赞南征北战,光复吐蕃的军中臂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