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春秋领兵出城,欲突袭钦陵,与其所率的唐军决一胜负,但他没想到,就在他出兵去追逐钦陵的时候,自己身后的金城已经被唐军突袭了。
突袭金城的不是旁人,正是原本在钦陵大军背后扎营的唐军主将刘仁轨,而刘仁轨会有此举,自然也是出于钦陵的授意。
刘仁轨所率,本就是精锐唐军,再加上现在的金城已经是人心惶惶,金春秋出城迎战又带走了几乎全部的兵力,于是刘仁轨在城中那些心向大唐的新罗贵族的内应外和之下,几乎是兵不血刃地就拿下了金城的北门,进了城中。
“恭喜大都督,金城已破,新罗人再无险可守,这新罗国都便算是我大唐的了,如此捷报传回长安,陛下必定欣喜。”在刘仁轨的身边,右骁卫郎将左开山看着已经大开的北门,对刘仁轨笑道。
刘仁轨是三军主帅,此番又是他率军攻下的金城,依理自然是他的首功,但刘仁轨听着左开山的话,却摆了摆手道:“此战非我之功,乃钦陵之谋也,钦陵虽年少,又是初次领军,但其用兵却能洞悉人心,极为老辣,也着实出乎我的意料。”
左开山听着刘仁轨的话,脸色多了几分羞红,刘仁轨口中说着的是在夸赞钦陵,实际上也是在敲打左开山,当初钦陵围南门而不攻,左开山曾在刘仁轨面前言语中伤过钦陵,不过却被刘仁轨被护了下来,左开山自然知道刘仁轨的言下之意了。
左开山拱手拜道:“大都督说的是,钦陵虽然年少,但却有名将之姿,末将远不能及,之前是末将短见了。”
刘仁轨原也无意惩处左开山,不过是敲打而已,既然左开山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刘仁轨也绝不会故意再为难他。
刘仁轨抬手扶起了左开山,道:“这倒也不能尽怪得了你,钦陵的布置就算是我之前也没有看的出来,颇为困惑。”
左开山应道:“这小将钦陵虽是年岁不长,但用兵之能却不似初次领兵之人,倒也不愧是陛下弟子,无愧天子门生之名。”
刘仁轨由衷地感慨道:“陛下天生慧眼,纵眼英才,陛下的识人之能实非我等能够比拟的。”
左开山笑道:“大都督说的是,别人不说,大都督便是陛下青眼提拔的,大都督本是文臣,若非陛下慧眼,识得大都督英才,文武双全,可安邦定国,否则谁又敢轻用文臣统帅水军。”
左开山的话听着是在夸赞李恪的识人之能,但也是在称赞刘仁轨是儒帅,文能安邦,武能定国,左开山的意思,刘仁轨还是能听得出的。
刘仁轨笑道:“你便不必恭维我了,你此番领军也不容易,我这边正有一个功劳要予你。”
左开山闻言,拜道:“但请大都督吩咐。”
刘仁轨道:“金城中兵力空虚,而如今北门已破,你可即刻领兵三千进城,擒拿新罗王,如果你能破了王城,生擒新罗王,我也记你一大功。”
现在新罗城中的精锐兵力都已被金春秋带出了城去,兵力空虚的不止是金城的城防,还有新罗王城。
现在的新罗王城最多不过数百兵力,刘仁轨着左开山领军三千去攻王城,几乎是送上手的功劳。
左开山当即应道:“末将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