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仁轨的话,直接影响了新罗的国运,也叫金仁问心忧万分,金仁问心知此事的重要性,不敢有丝毫的耽搁,便连忙赶回了金城,告知了金春秋。
金春秋虽是新罗权臣,但金春秋之于新罗,和渊盖苏文之于高句丽还是有所不同的,渊盖苏文暴虐,恃勇而傲,无视高句丽王室的权威,已经全然盖过了高藏王。
可金春秋虽然也在金庾信的帮助下能够手握兵权,但也只是权倾朝野而已,朝廷布于国中的诏书还是以新罗王的名义发出,金庾信对新罗王金胜曼还很是礼敬,明面上守着君臣之道,不敢有过分的逾矩的。
唐军要借国都金城修整,这么大的事情,不管是拒绝还是答应,都必须由新罗王来出面下诏,绝不能是金春秋出面,尽管实质上的决定其实是金春秋在做的。
金春秋得知这个消息,心中惊诧万分,便连忙放下手中的一切事情,火急火燎地就进了王宫。
“臣金春秋,拜见大王。”金春秋进了王宫,对新罗王金胜曼拜道。
此时的金胜曼还不知唐军欲进金城修整的消息,但她知道金春秋已经遣了金仁问前往唐军大营,请求唐军火速剿匪,金胜曼看着金春秋急匆匆地来见自己,只当是为了此事。
金胜曼先着金春秋起身,而后问道:“大角干这么急着进宫,可是请唐军剿匪的事情出了什么岔子?”
金春秋行色匆匆,显然是出了乱子,金胜曼第一时间能想到的也就是剿匪之事了。
但金春秋叹了口气,起身回道:“若只是如此倒也好了,倭贼兵力再多,终究也是乌合之众,我们据有坚城,最差也能固守自保。”
金胜曼闻言,不解地问道:“那是何事?”
金春秋并未直接回金胜曼的话,而是跪地请罪道:“臣金春秋引狼入室,给新罗带来亡国之危,此乃死罪,还请大王降罪。”
金胜曼能够以一国尊王之位,绣《太平颂》赠予李恪。自然是心思缜密之人,也是极为聪慧的,金春秋虽未明说是何事,但金胜曼一看金春秋的举动,先是一顿,但紧接着就猜到了金春秋的意思。
引唐军入半岛,借唐军之兵势灭了高句丽和百济,而后新罗再趁机取利,这是金春秋的意思。此法风险颇大,但当初金春秋是一力支持的,就连金胜曼也拗不过他,只得应允了下来。
此前在唐军连破百济要塞,力挫百济之事,新罗也趁机占得许多百济州县之时,金春秋甚至还以自己的决定为傲,在人前提及,颇多得意,但现在金春秋却说自己引狼入室了,想必就是唐军那边出了问题。
金胜曼问道:“大角干这么说,可是唐军那边有何不妥?难道是唐军不答应剿匪,或是狮子大开口了吗?”
金春秋回道:“若只是狮子大开口倒也就罢了,无非是损失些钱粮,但唐军要的却是我们的王都。”
“这是何意?”金胜曼连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