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盖苏文对高藏王一向是不满的,一直多有打压,所以在渊盖苏文看来,高藏王对自己想必也很是不满,高藏王当面做出的那些恭顺多半也只是装的模样。
于是当渊盖苏文在唐军的设计之下,当他亲眼目睹了高藏王“勾结”唐人之后,就毫无犹豫地关押了高藏王,囚于王城。
高藏王虽然一向不掌实权,但毕竟是名正言顺的高句丽王,传承数百年的王室之后,高句丽王被渊盖苏文囚禁的消息很快传得人尽皆知,平壤上下也都人心惶惶。
以往高藏王虽只是一个傀儡,从来无权,但只要他在,只要百官还能见到他,便会觉着心安,觉着高句丽还没有乱,但现在高藏王被囚禁了,旁人谁都见不得面,很快一种恐惧和不安的情绪就开始在城中蔓延了开来,甚至祸及到了军中。
平壤城西,褥萨信诚的大帐。
唐军围城,平壤城一度危在旦夕,渊盖苏文调兵力犹存的五部褥萨中的两部领军入平壤城驻守,而中部褥萨信诚正是其中之一。
高句丽之褥萨,类比大唐的大都督,地位尊崇,再加上信诚又是渊盖苏文的嫡长子渊男生的部将,所以为渊盖苏文重用,用以防卫西城。
不过信诚虽是渊男生的部将,但他同时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他曾经是一位僧人,他是僧人出身的将领,而且和大观寺的玄澄在以前便很是相熟,这些因为玄澄原本一向低调,都是不为人知的,玄澄在出事之后便来求见了信诚。
信诚是知道渊盖苏文正满城通缉玄澄的消息的,当信诚得知有人求见,而亲眼看见求见的人就是信诚的时候,也着实被吓地一惊。
“你怎的在此?”信诚一看见玄澄,便立刻屏退了左右,紧张地对玄澄问道。
信诚紧张的缘故玄澄是知道的,玄澄笑道:“我与褥萨乃是旧时至交,今日来拜会故友有何不可?”
信诚低声道:“你难道不知吗,现在大莫离支正满城通缉你,你还敢露面,就不怕我拿了你献给大莫离支?”
玄澄知道信诚的性子,也知道信诚不会如此,于是笑道:“褥萨若想拿我又何必屏退左右,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信诚听了玄澄的话,也不多在此事上纠缠什么,而是看了眼已经紧闭的帐门,走在玄澄的跟前,问道:“大莫离支说大王同你勾结,私通唐军,这可是真的?”
玄澄并不否认信诚的话,回道:“不错,我是唐人,我只是在做唐人该做的事情。”
玄澄之言一出,信诚哪还不知道玄澄的言下之意,他这等于就是应下了信诚的话,信诚扯着玄澄的衣襟,喝问道:“你为何如此?为何要如此坑害大王!”
玄澄笑了笑,并未直接回他的话,而是反问道:“如今大王已被渊盖苏文扣拿,性命危在旦夕,我为何私通唐军,这还重要吗?”
信诚急道:“你意欲何为?”
玄澄道:“我今日既然在此,自然是想和褥萨你合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