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听着阿史那云的话,和阿史那云挨着头,靠着阿史那云的耳边柔声道:“宫墙深深,虽有富贵,但却不比草原那边自在,我只盼能给你最大的自由,只盼你能喜欢这里。”
李恪之言入耳,阿史那云心头一暖,李恪已为天子,心中装着天下,日理万机,却还总能有心思去关心自己的感受。
阿史那云转过身去,伏在李恪的怀中,对李恪道:“草原再宽广,终究也还是孤身一人,我在这里虽不能时时出宫纵马,但却有你在,我心里已经足够了。”
李恪让阿史那云进宫,最怕的就是阿史那云习惯了草原上的生活,难以适应宫中,若是因此整日闷闷不乐的,李恪自也不愿,如今听了阿史那云的话,李恪的心里倒是好受了许多。
李恪低着头,看着怀中的阿史那云,道:“现在回想起当年突厥和大唐铁山一战,我还是历历在目,不曾想已经过了十多年。那时我只想着如何能够活命,又怎能想到还有今日,还能等到你来长安的时候,这上天实在是待我不薄”
阿史那云道:“我倒是一直相信你能够做到,想起当初你刚到金山的时候,父汗对你的评价便极高,甚至远在一众阿史那氏子弟之上。”
“哦?这我倒是不曾想过的。”
在颉利被擒来长安之前,李恪和颉利的关系并不好,说过的话也不多,在李恪想来颉利想必是对他极为排斥的,没想到阿史那云竟会这么说。
阿史那云看着李恪的脸上有些讶色,于是笑着解释道:“这是真的,父汗同我说过,突利领兵在东,父汗对突利不放心,那时父汗原本是有意让我嫁给你,封你为突厥叶护,然后由你领兵取代突利,以我们的子嗣世镇于此,只不过那时你性子执拗地很,从来不肯低头罢了。”
李恪闻言,也笑道:“这倒无妨,我虽辜负了颉利可汗的美意,没能留在北地,但将来咱们的孩子却同样可以出镇漠北,甚至更威风几分。”
阿史那云问道:“陛下已经定议此事了吗?”
李恪回道:“不错,你性子率直,对人也坦诚,这是好事,但长安不比漠北,人心难测,我早早地就给你定下此事,既是为了保证你一生富贵无忧,更是为了让别人不要把心思放在你的身上。”
阿史那云虽然无意后宫争斗之事,但她方才进京,其实已经有许多人将心思打在了他的身上,有后宫中有意拉拢或是打压的,朝中突厥将领甚至也有想掺和进来的,这些都不是李恪想要看到的,所以李恪才说了这些话。
说着,李恪又叮嘱道:“日后你在宫中不必假人辞色,更不必小心翼翼,你只管做你愿做的便好。有我在,不掺和朝廷的事情,便没有人能动你分毫。”
阿史那云看着李恪郑重其事的样子,感受着李恪满满的关切,心里也甜丝丝的,一瞬间,阿史那云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漠北大帐中李恪对阿史那云千叮万嘱的那一个晚上。
阿史那云脸颊稍稍有些微红,竟抬手用双臂环住李恪的脖子,笑道:“我还没为陛下诞下皇子呢,陛下就这般交代,就不怕太早了些吗?”
李恪低头盯着月光下俏丽可人的阿云,仿佛要将她看地陷进眼中,片刻后,一下子抱起了阿史那云,竟直奔楼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