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阳听着李恪的话,脸上顿时挂起了笑意,自古以来,公主的婚事都不会由自己做主,高阳也是一般,高阳自己去同李世民和母后说此事,多半换来的就是一顿呵斥,但若是李恪的话,李世民和杨皇后终究还是能听进去几分的吧。
高阳接着问道:“那父皇和母后可有说什么?”
李恪摇了摇头道:“母后倒是听进了我的话,但父皇会如何,我便不知了。”
高阳想了想,心中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对李恪道:“父皇最是固执了,未必能听进旁人的话,阿兄不如直接给房家下令,房相行事最是谨慎,只要阿兄下令,他们必定回绝,那这婚事自然也就不成了。”
高阳所言确有道理,李恪是太子,只要李恪下令给房玄龄,以房玄龄的性子自然会顺着李恪的意思,但房玄龄身为李恪敬重的宰相,于国更是有功,李恪岂能如此辱他。
房玄龄已经年过六旬,若是因此把他气出个好歹来,且不说难同天下人交代,李恪自己的心里都过意不去。
李恪当即回绝道:“胡闹,房相乃国之名臣,岂能遭受此辱,此事若是传出去天下人如何看父皇,又如何看你我?”
高阳顿时急了,对李恪道:“阿兄自己也知道房遗爱不是良配,难道就能忍心高阳嫁于房遗爱吗?”
李恪思虑了片刻,突然开口道:“你若是不肯嫁房遗爱倒也不难,只要你在此之前定下婚事就是了,你且说你相中那家公子,我去同父皇说。”
高阳闻言,忙摇头道:“婚姻大事岂是儿戏,仓促间地哪能定下。”
李恪问道:“你时常能见到这般多的名门之后,勋贵子弟,难道就没有一个你相中的吗?”
李世民为了李恪的储位安稳,曾下旨朝中百官,凡三品及以上大员家嫡长子弟务必出仕东宫,高阳也常去东宫走动,多少也应该识得一些的。
高阳听着李恪的话,脸上慢慢地露出了一丝羞红,回道:“要做高阳的驸马,可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李恪好奇地问道:“哦?那不知小妹有何要求?”
高阳回道:“小妹未来的兄长要有薛仁贵对阿兄的忠心,还要有席君买的勇武,岑师父的文采,苏大将军的帅才,如此才可。”
李恪闻言,不禁乐地笑了出来,薛仁贵为李恪心腹卫率多年,托以性命;席君买勇冠禁军,普天之下难觅敌手;岑文本文倾江海,博古通今;苏定方更是当世名帅,帷幄千里,这四者得一尚且不易,更何况是四者皆得,这也难怪高阳都懒得看一眼辩机了。
李恪道:“这四人无一不是当世绝无仅有的能臣,你要四者兼具,恐怕遍寻天下也难觅出一人来。”
高阳回道:“既然此人如此难寻,那高阳便就不急着嫁人了。”
高阳年少,对婚嫁之事多有期想也是正常的,对高阳所为李恪倒是没有太过在意。李恪宁愿高阳不急着嫁人,也不愿自己唯一的一个嫡亲小妹所托非人。
李恪沉思了片刻,道:“左右你是为兄小妹,将来总归是不愁嫁的,那你且先寻摸着吧,父皇那边为兄托阿娘去讲。”
李恪对高阳自然是万分宠溺的,但是李恪自己却没有想到,高阳提的条件虽然苛刻了些,看似是故意回避婚嫁之事,但实际上,在长安城中还真有一人隐隐有些高阳的要求,只是李恪不曾,也不会想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