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知逊忙应道:“臣不过微末,竟能得太子亲近,实在恍惚,臣谢过太子。”
李恪道:“早时本宫在京时还听得家师专程提及知逊,说知逊贤良恭谦,有乃父之风,今日一见果也人如其名。”
狄知逊不过是个寻常的角色,岑文本自然不会专程和李恪提及狄知逊,这话不过是李恪嘴边胡诌地罢了,但狄知逊自也没有查证的法子,李恪说了也无妨。
狄知逊谦虚道:“岑相谬赞了,臣岁初离京前还曾随父拜见过岑相,得岑相教诲,自觉受益良多。”
狄知逊说着,又对李恪道:“臣知太子将过路上卦,特在府上略备薄酒,还请太子赏光稍坐。”
李恪今日来见狄知逊,他本意要见的本就不是狄知逊,而是其子狄仁杰,李恪问道:“知逊外出为官,可是将家眷也接来了上卦?”
狄知逊不知李恪为何突然提及他家眷的事情,也只当是李恪身为上位,随口的一句关心而已,便如实回道:“臣在上卦居于县衙之中,并未另置宅院,颇多不便,故而未曾将妻儿带来上卦,他们现在长安府上。”
李恪西行正赶着时间,若是狄仁杰在上卦,倒也值当李恪亲自去一趟县衙,但李恪听着狄知逊所言,知道狄仁杰现还在长安,便也就没了在去县衙歇息的心思了。
李恪抬头看了看天色,对狄知逊道:“本宫西行还有要事,看着眼下日头还高,还能在多赶些路,便不去府上叨扰了,本宫在太原时便曾听得太原狄家乃并州名门,历代仕宦,祖、父、子三代俱非寻常,待来日知逊回了长安,再去拜访。”
狄家三代同堂,李恪说的祖便是狄孝绪,说的父便是狄知逊,至于子自然就是以狄仁杰为首的狄家兄弟了。
狄知逊闻言,受宠若惊,忙道:“怎敢劳动太子,来日待臣还京述职,必携犬子上门拜见太子,聆听太子教诲。”
李恪和狄知逊说这些,等的就是狄知逊这句话,李恪问道:“本宫此前只知知逊有子,只是还不知知逊之子年岁几何呀?”
李恪的目的,狄知逊哪能猜的道,狄知逊只是如实回道:“臣有四子,俱都年少,长子仁杰年也才八岁,正是进学的年纪。”
八岁,倒是个正好的年纪,比李璄大上一些,但又大地有限,正可为随侍之人。
李恪道:“本宫近来正愁于一事,还望知逊为本宫分忧。”
狄知逊闻言,忙道:“太子但请吩咐,臣必竭力而为。”
李恪道:“本宫嫡长之李璄,年已四岁,马上便到了进学的年纪,身边正缺一个伴读之人,本宫欲使令公子仁杰入东宫侍读,不知可否?”
李恪之言入耳,狄知逊的脸上顿时满是讶色和喜色,太子嫡长的伴读,可就是近侍之人,将来待李恪登基,李璄被立为太子之时,狄仁杰便是李璄的潜邸心腹,更进一步就算是将来拜相也不过举手之间。
几乎没有半分的犹豫,狄知逊当即拜道:“有何不可,臣代犬子拜谢太子恩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