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笑道:“不瞒你说,十三年前,我以汉中郡王身份居于东宫时,我便曾在宜秋殿看着太极宫立言,来日若有良机,我也当登临储位,做这东宫的主人。那时想来,我要成事又该是何等艰难,不曾想事到如今,我竟已所梦得成了。”
武媚娘走到李恪的身边,拉着李恪的手腕道:“三日后便是立储大典,届时百官朝贺,三郎便当在天下人的面前加身太子朝服,为万民所景仰,媚娘为太子殿下贺。”
武媚娘说着,竟也屈膝而下,对着李恪的面行了个宫礼。
“哈哈哈...”
李恪轻笑了一声,俯身扶起了武媚娘,道:“媚娘当与我同贺,太子妃受册,与太子同日传制,届时待我正式受封太子之日,便也是你册为太子妃之时,届时媚娘亦当受诸王妃、公主并内外命妇拜贺。”
武媚娘听着李恪的话,脸上不经意间便露出了笑意,只依常理,亲王位封太子,若无重大的变故,原亲王正妃便是理所当然的太子妃,此事并无疑异,但这话自李恪口中说出和自旁人口中说出是不同的,李恪自己提及此事也足见李恪对武媚娘的重视和偏爱了。
武媚娘玩笑道:“如此说来媚娘倒是占了三郎的光了,媚娘谢过三郎。”
李恪慢慢地拉过武媚娘,将武媚娘揽入怀中,对武媚娘道:“区区一个太子妃又算得了什么?将来待我登基称帝,位临九五之时,你是要做我的皇后,母仪天下的。”
武媚娘靠在李恪的怀中,听着李恪的话,忙道:“三郎慎言,这话若是传到旁人耳中恐怕不妥。”
太子虽为国储,名义上早晚是要登上帝位的,但也需是在皇帝驾崩之后的,李恪还是太子,便在此讨论皇帝驾崩之后的事情,着实不妥,也是忌讳。
李恪道:“媚娘不必担心,仁贵率卫率正在外守着,旁人进不来。”
武媚娘道:“东宫不比王府,宫中内外人手都尚未肃清,而且难免也有和咱们心思不一的人在东宫。日后咱们在东宫说话还是小心些的好。”
李恪听着武媚娘的话,问道:“媚娘说的心思不一的人可是于志宁?”
东宫属官,多为楚王府旧臣和原就与李恪交好的臣子,唯有于志宁一人官职未动,本就是废太子李承乾的太子左庶子,而他自然就是和李恪心思不一的人。
武媚娘道:“陛下将岑师、马周和王玄策等人留任于东宫,似有为三郎培养潜邸之臣的意思,但却又留于志宁在此,似乎对三郎并非全然放心。”
李恪笑道:“有李承乾之事在前,父皇行事谨慎些也是可能的,不过父皇的用意和于志宁的来意你也不必多猜了,待大封之后,于志宁来了东宫,我先试试于志宁的意思,他若能为我所用,便留于东宫,若是不能,我也有法子叫他在东宫待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