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万纪回道:“兰陵坊,东宫别苑。”
李承乾闻言,知道权万纪果然是去了兰陵坊,于是冷声道:“你是太子家令,当在东宫,那里不是你该去的地方。”
权万纪倒也有几分诤谏之臣的模样,不卑不亢地回道:“兰陵坊东宫别苑在东宫名下,臣身为太子家令,掌管宫中诸务,自然是去得的。”
李承乾眉头紧皱,也不知权万纪是不是真的知道自己藏了称心在那儿,于是盯着权万纪,试探着问道:“你去那里作甚?”
权万纪道:“兰陵坊别苑并无人居,但近来臣得到消息,那处别苑中常有人进出,颇为怪异,故而前去查视。”
李承乾接着试探问道:“区区一个别苑,也值当你一个家令亲自前往吗?”
权万纪道:“事必躬亲,职责所在而已。”
权万纪态度强硬,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根本就没有向李承乾低头的意思,李承乾自知叫权万纪妥协是不能了
李承乾看了看权万纪带着的一群人,其中并无称心的身影,于是问道:“家令想必是进了别苑了,人呢?”
权万纪反问道:“不知太子说的是什么人?”
李承乾急了,问道:“自然是别苑中的人。”
权万纪如实道:“太子也瞧见了,臣并未拿到任何人。”
权万纪所言确是实情,他在兰陵坊别苑并未拿到任何人,但李承乾哪里会听信权万纪的话,说不得权万纪是早知自己会在此围堵他,已经另外命人带着称心进宫问罪去了。
权万纪越是如此淡然的模样,越是叫李承乾觉着他必有所恃,觉着他必定是已经拿了称心。
李承乾早已没了耐心,指着权万纪怒道:“权万纪,你好大的胆子,你背着本宫拿人,还在此胡言,难道正当本宫治不得你的罪吗?”
李承乾脾气暴躁,再加上称心被拿,早已失了分寸,可权万纪也不是善茬,他费了这般多的心力捉拿称心,亲自跑了一趟,却叫称心走了,权万纪的耐心也早已所剩无几。
权万纪看着方才屋中的布置,显然是早有谋划的,而如今再看着李承乾的模样,一口咬死了是他拿了称心,大有要将此事推在权万纪身上的意思。
权万纪的心里顿时有了些自己被李承乾戏耍了的感觉,权万纪道:“太子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清楚,现在在这里说的什么话,太子只管问罪便是,此事就是闹到陛下那边,臣也不惧。”
权万纪口中所说的李承乾自己做的事情指的是他通知称心逃离,戏耍于他的事情,但李承乾根本不知称心已经逃了,在他看来,权万纪说的他自己做的事情却是他私藏称心之事,而且听着权万纪的话,大有要闹到李世民那边的意思,这不就是要在圣前弹劾他吗?
权万纪的话叫李承乾越发地笃定了自己的猜测,称心必是被权万纪所拿,只是眼下被藏了起来,或者已经送去宫中了。
李承乾顿时心中大急,而就在此时,两方人马相持不下的时候,前往兰陵坊别苑探查的赵节终于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