梯真达官回道:“叶护恐还不知,唐军已自东南山道迂回攻至汗庭,被阿波设的右翼大军暂挡在汗庭之外,但究竟能挡到何事,谁都不知,还请叶护速速领军回郁督军山,护卫汗庭。”
突利失闻言,猛地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难怪卢山外的唐军迟迟不攻,原来竟是绕去了汗庭。”
突利失原本还在为唐军的动向心忧万分,不知唐军何意,但听了梯真达官的话后,细细一想,这样一来就都说的通了,原来唐军之所以在卢山外逡巡不前,竟是已经遣了大军前往汗庭了。
梯真达官道:“汗庭已危在旦夕,若是汗庭有失,到时就算叶护守得住卢山,那也只是瓮中之鳖,还请叶护领兵随我速去汗庭增援。”
突利失问道:“那卢山该当如何,难不成就此弃了此处吗?”
梯真达官道:“可汗的意思是且先留下千余人在此驻守,诓骗住唐军,而后待叶护率军回汗庭,击退绕袭的唐军后再率军重返。”
卢山虽重,但与汗庭相比也就不过如此了,万事之先,自然还是保住汗庭为重,但要突利失就此弃守卢山,只留下千人在此,突利失又有些担忧。
突利失道:“如此一来是不是太过冒险了,若是唐军识破了我们的计策,趁我大军撤离之时攻城,那卢山可就丢了。”
梯真达官见状,顿时有了些怒意,道:“汗庭安危远胜于卢山,调叶护大军前往汗庭支援乃是可汗之命,难不成叶护还有质疑不成?”
突利失见梯真达官动怒,顿时有些慌了,梯真达官在薛延陀人望极重,莫说是他这个叶护了,就是夷男都不敢有半分怠慢,梯真达官动怒,突利失怎能不急。
突利失忙解释道:“帕夏息怒,我绝无此意,只是父汗之令来地突然,一时不解罢了。”
梯真达官道:“此事确实突兀,叶护难做也在情理之中,不过可汗未免叶护疑虑,特赐可汗印信于我,命你依命行事。”
梯真达官说着,从袖中取出了一方大印,拿着大印放在了梯真达官的眼前。
以梯真达官的人望,又是手持可汗大印,他甚至可以直接罢了突利失的主帅之位,即刻取而代之。
当突利失看到梯真达官拿出了可汗印信时,这一切已经都由不得突利失了,突利失当即道:“既如此,我这就下去安排,随帕夏领兵回援。”
在突利失看来,汗庭危急,危在旦夕,否则夷男也不会命梯真达官亲自来此,并赐下可汗印信,强令突利失领军回援。
突利失也算是统兵有方,四万余大军,突利失下令众军集结,前后也不过花了一个多时辰,一个多时辰后,梯真达官和突利失便率众军北归,往汗庭去了。
卢山虽然紧邻着郁督军山,但郁督军山前后纵横千里,卢山相距汗庭也有数百里的路程,就算是挑最近的山路往北赶,要到汗庭也需得三日多的功夫。
突利失哪里知道,他信任有加,没有四丝毫怀疑的梯真达官竟是李恪的人,突利失领兵北归不过半日的功夫,卢山外虎视眈眈的唐军就已经大军攻城。他这一走,光凭留下的千余人根本守不得卢山,无异于就算将卢山拱手送于了唐军。
卢山守军在唐军的攻势下决计守不住多久,而山路难行,到时就算卢山求援的消息送到了突利失手中,那时的卢山也早已归了大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