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迷度回道:“眼下楚王北伐,漠北大乱,草原各部都有着自己的心思,欲从中谋利,难道阿塔就甘愿错过如此良机吗?”
菩萨和吐迷度父子也是野心之辈,菩萨听着吐迷度的话,隐约也猜到了吐迷度的意思,菩萨问道:“你想从夷男的身上割肉?”
吐迷度回道:“当年我回纥助夷男起兵,出力甚多,族人也因此死伤不少,可胜后夷男只给了独洛水一代,鄂尔浑河河谷一带死活不肯松口,既然夷男不肯给,我们便自己去拿,左右眼下楚王北伐,我们若是向薛延陀出兵,夺了鄂尔浑河,也是应楚王之令攻伐薛延陀。”
吐迷度的话落入菩萨的耳中,菩萨的眼里闪过了一丝精光,鄂尔浑河河谷土地肥沃,水草丰美,当年回纥助薛延陀平定漠北后,菩萨曾一度向夷男索要此地,但夷男却当面回绝了此事。
薛延陀能胜突厥,回纥和菩萨出力甚多,回纥也是为薛延陀立国立下汗马功劳,故而此事一直叫菩萨耿耿于怀,记了许久。
菩萨道:“好,此事便依你所言,出兵先夺了鄂尔浑河,而后再看看大唐楚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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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督军山,汗庭。
“大度设这个逆子,竟敢在此时发难!”咄摩支的信传到了回纥,很快也传到了郁督军山,夷男看着咄摩支送来的信,拍案怒道。
自打李恪北上河东督边后,先是大度设西叛,而后近几日来曳莽和拔灼也是一降一死,薛延陀凋零的不止是在漠北的势力和声望,还有夷男诸子。
这般境况之下,本就年过中旬,身子不佳的夷男连遭此等打击,身子骨便越发地差了,一声怒喝之后,接连是几声咳嗽,脸上泛起了一抹病态的潮红。
“可汗息怒,还需仔细身子,大度设不是大患,大度设兵出金山,遣人抵挡便是。”梯真达官看着夷男的样子,生怕夷男再气出个好歹来,忙劝慰道。
夷男也知梯真达官用心良苦,夷男轻叹了一声道:“眼下突利失正率麾下大部在卢山抵抗李恪,曳莽和拔灼两部又全军覆没,眼下哪里还有可用之兵。”
眼下薛延陀的境况已是捉襟见肘,梯真达官哪里不知夷男的难处,梯真达官思虑了片刻,才道:“大度设虽然不是大患,但却不能叫他过了唐麓岭,过了唐麓岭便距郁督军山不远了,若是实在无兵可调,只能自汗庭抽调人马去唐麓岭了。”
夷男眉头紧锁,问道:“依帕夏的意思,调多少人马往唐麓岭为好?”
梯真达官回道:“两万,少了恐怕不成事,多了汗庭兵力不足,颇为不妥。”
此事的夷男连遭打击,早已精力不济,左右梯真达官行事稳妥,又为夷男信重,于是夷男应道:“既然如此,那便依帕夏所言,遣兵两万往唐麓岭,交由咄摩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