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媚娘低头看着李治,笑道:“晋王唇红齿白,生地当真好看,竟仿佛是白玉雕琢出的一般。”
李治长于深宫,少见旁人,再加之他性情腼腆,脸皮本就薄地很,被武媚娘这一夸,竟面露羞涩,低下了头去。
李治低着头,羞怯道:“皇嫂生的才是好看,宫中这般多的女子,我还未见过如皇嫂这般好看的。”
武媚娘没想到李治竟会这么说,愣了一下,然后才回道:“晋王谬赞了,我不过蒲柳之姿,有幸嫁于殿下,哪能与宫中佳丽相较。”
李治摸了摸耳朵道:“皇嫂是三兄之妻,也长于小弟,皇嫂唤小弟晋王未免折煞了小弟,皇嫂但唤小弟名李治或是称一声九弟便可。”
李恪看着李治的模样,轻轻拍了拍李治的肩头,笑道:“小小年纪在为兄跟前作什么老成,若唤本名未免见外了些,日后媚娘便随本王一道,只管唤稚奴便是。”
李恪随和李承乾还有李泰相争,不甚相和,但和长乐公主李丽质还有李治、李明达兄妹却走得颇近,甚至就连晋阳公主李明达的乳名都是李恪给取的。
李治听了李恪的话,顿时整个人都蔫了下去,李治对李恪道:“皇兄,我已经不是孩童了,在人前总换我乳名总归不好。”
李恪看着李治的模样,笑道:“你才多大年纪,父皇兴起尚且唤我乳名,何况是你,怎么,难不成为兄还唤不得了?”
李治闻言,有些委屈地回道:“皇兄年长于我,对我和小兕子更是颇多照拂,皇兄和皇嫂唤我一声乳名自然无妨,可皇兄不知,高阳也总是学着皇兄,拿皇兄压我,常在人前对我以乳名相称,故意拿大,着实恼人。”
李恪听了李治的话,这才明白了李治的“委屈”。
李恪亲妹高阳公主李芳龄和李治同岁,都生于贞观二年,但高阳生于五月,而李治生于六月,高阳比起李治要稍长上一月,但就因这一月,高阳便常在李治面前拿大,已其姐自居,口唤李治的乳名就更是家常便饭了。
李恪不解地问道:“你怎的不同她相争。”
李治顿了顿,如实回道:“高阳的性子三子岂是不知,小弟如何能是对手。”
李治身子骨弱,性情也有些文懦,而高阳虽也年幼,但却有几分泼辣,仗着李世民的宠爱又有些蛮不讲理,李治如何能是他的对手。
李恪笑道:“高阳一向蛮横,我是知道的,不曾想稚奴竟也如此受其欺凌,倒是难为你了,稚奴放心,待来日为兄见了高阳,一定为你做主。”
李治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亮光,问道:“可以如此吗?”
李恪道:“无妨,高阳的脾气倔地很,我身为兄长,时常不在长安,说不得他,如今既回京了,也当管教几分。”
李治一本正经地拱手道:“如此便有劳皇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