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夜,冰冷的天。
青玄天站在院中,抬起头看着天空。
有月,也有星辰。
星辰在闪烁,明月洁白无瑕,就像是美玉。
小青就站在他身后,静静地看着他。
青玄天淡淡的说道:“有人已经开始怀疑我们的身份,往后我们可得小心些。”
小青点头。
青玄天又说道:“我们的身份暂时不要告诉铁锤。”
“他是一个性格直爽的人,藏不住心里的话,容易把心里的话告诉别人。”
小青又点头。
青玄天问道:“最近你的剑练的怎么样?”
小青抽出那柄青玄天送她的木剑,施展七杀剑。
七杀剑的核心只有一个字。
杀。
有时杀敌人,有时也可能会杀死自己。
小青的七杀剑已比前几天精进太多,杀气也更浓。
小青已收剑,看着青玄天,好似在等青玄天评判,
青玄天只能说道:“你已经很不错。”
小青的脸上又露出甜甜的笑。
沙沙沙……
是风吹树叶的声音,还是脚步声?
青玄天竖着耳朵,仔细听着。
他已听出,那是人的脚步声。
咚咚咚……
黑夜中,传来敲门声。
小青抬头,看着青玄天,要青玄天拿主意。
青玄天就向院门走过去,他的脚步很轻,轻得没有一点声音。
吱呀……
门,已被青玄天拉开。
门外站着两个人,一个少年公子,一个虬髯大汉。
青玄天记得他们,正是白天在酒楼里遇到的那两人。
青玄天笑着道:“原来是两位,我倒是谁!”
“请进,请进。”
少年公子说道:“天兄,如此深夜,前来打搅,实在不该。”
“小弟今夜来打搅天兄,也是迫于无奈。”
“还请天兄谅解。”
青玄天笑道:“两位,有话到里面又说。”
少年公子抱拳道:“天兄,打搅了。”
青玄天对小青说道:“快去准备酒水。”
小青点头离开。
青玄天带着少年公子走进院子,虬髯大汉一直跟在少年公子身后,眼睛一直在盯着青玄天,
他仿佛想看穿青玄天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青玄天已把少年公子迎到石桌前坐下,小青也把酒拿出来。
一壶酒,两个酒杯。
酒壶在青玄天手中,酒杯在桌上。
青玄天手中酒壶里的酒已慢慢倒出来,倒进酒杯里。
两个酒杯已满,青玄天放下酒壶,端起酒杯,笑道:“请……”
少年公子也端起酒杯道:“请……”
两人举杯一饮而尽。
少年公子放下空杯,长长呼出一口酒气,叹道:“舒畅……”
青玄天又在倒酒。
少年公子看着倒酒的青玄天说道:“天兄,深夜来访,只因小弟身上钱财遗失,身无分文,想在天兄这里借宿一宿,明天就走……”
少年公子端起已倒满酒的酒杯,一饮而尽,才接着说道:“不知天兄能不能让小弟……”
他还未说完,青玄天就已笑着道:“兄台能来与小弟同住,真是天大好事,小弟求之不得,求之不得!”
少年公子举杯道:“多谢天兄。”
青玄天笑道:“好说,好说。”
“还未请教兄台尊姓?”
少年公子忙起身抱拳道:“小弟姓何名风。”
青玄天笑道:“何兄。”
何风也道:“天兄。”
两人一笑,举杯又开始喝酒。
何风喝下两杯酒,又笑问道:“不知天兄从何处来,要到何处去?”
青玄天说道:“我乃是狐族领地下的一个小家族子弟,自幼就想着闯出一番天地,前几天,趁着家里人不注意,偷偷跑出家族。”
“从家中出来,才知天下之大,一时拿不定主意到什么地方。”
“刚好听人说东边有个城,名为“碧玉城”,里面有无数江湖豪客,无数高手。”
“于是,我就往东来,可就到了碧玉城。”
“我来到碧玉城,才知江湖传言不假,此处真有强者高人。”
“我也侥幸见过几个强者高人,本想着拜他们为师,学一点本事,奈何他们嫌我资质愚钝,不是练武材料,不肯收我。”
“三天来,我已连续被三十多个强者拒绝,心中实在不快,就到富贵街的奴隶场中豪掷万金。”
“再后来,就遇到何兄了!”
何风听后,也为青玄天感到不平,冷声道:“真是岂有此理,天兄如此人才,天下少有,那些强者竟拒绝收天兄为徒,还说天兄资质愚钝,真是可恼,可恼……”
青玄天举杯啜一口,叹道:“唉,不说了,不说了,说多都是泪。”
“喝酒,喝酒!”
何风把酒杯重重放在桌上,说道:“唉,天兄,小弟听了你的遭遇,心中憋屈,这酒是喝不下去了。”
青玄天把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接着又倒一杯,一口喝下。
他仿佛喝的已不是酒,是忧愁。
酒坛已空,青玄天已有些醉意。
何风看着天空,说道:“青兄,今夜的月真美!”
青玄天说道:“何兄,你醉了。”
“我姓天,不姓青……”
何风说道:“天兄,小弟确实已有些醉了。”
青玄天带着醉意说道:“何兄,古人用“同甘共苦”形容朋友之间的深厚友谊,今夜你我就用“同榻共寝”来彰显你我之间的友谊,你看如何?”
虬髯大汉的脸色变了变,很快又恢复正常,又如石像般矗立在何风身后。
何风笑道:“天兄这个主意甚好,甚好。”
青玄天站起身,走到何风旁边,扶着何风的肩膀,醉醺醺的说道:“何兄,请……”
何风起身,两人就醉醺醺的回房。
虬髯大汉好几次都好似有话要对何风说,可话到嘴边,却又被他忍回去。
他们走进房间,虬髯大汉也跟着过去。
青玄天见到虬髯大汉,醉醺醺的问道:“莫非你也要和我们同榻共寝?”
何风看一眼虬髯大汉,说道:“你还不出去?”
虬髯大汉就算不乐意,也只能出去。
何风的话就是命令。
何风要他“活”,他就能活,何风要他“死”,他就会死。
青玄天倒在床上,就呼呼睡过去。
何风轻声呼唤:“天兄,天兄……”
青玄天已毫无动静!
何风看着床边的灰布包袱,慢慢的伸手过去,轻轻的解开包袱。
一柄雪白的宝剑就出现在何风眼前。
何风的眼中露出失望神色。
青玄天紧闭的眼睛仿佛有一条细缝,何风的一举一动,他是不是都已看到?
他是不是没有醉?
谁也不清楚,只有他自己。
何风把包袱恢复如初,轻轻的躺在床上,慢慢的闭上眼睛,就已没有其他动静,好似已睡着。
天已亮,旭日已从东方升起,熟睡的人已醒。
青玄天摸着脑袋,一副很痛苦的样子。
昨夜喝得多痛快,今早的头就有多痛。
何风已在院中,青玄天走出房间,他便走过来,抱拳道:“天兄,昨夜多谢收留,小弟还有事要办,就先告辞。”
青玄天挽留道:“何兄,你我才相遇,你就要走,我可真有些舍不得。”
“要不,你多留两天,可好?”
何风忙说道:“天兄,不是小弟不想多留几天,实在是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