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就是起于此处。”春秀指了指兰庭阁的那面墙,当然,现在那面墙上什么都没有。
“去岁公子入上京,就是在这里张贴的那份赈灾方略,那方略入了陛下的眼,然后陛下就赐给了少爷进士出身,赏了那个从五品的什么官儿。”
“朝散大夫,你可得记住。”傅大官补充了一句。
“啊,对,朝散大夫。”
春秀又带着傅大官来到了千碑石前。
“这就是去岁中秋少爷的那首水调歌头,老爷您看,甲字第一列。”
傅大官仰头望去,这事儿他是知道的,但听说远远没有亲眼所见来的令他感怀。
千碑石啊!
多少文人的梦想!
自己那儿子居然真的留名在这上面了!
傅家列祖列宗保佑,云清在天之灵保佑,傅家文气袅袅,会出一位大儒的!
然而更令他震撼的是随后之事。
“这是上元节少爷所作之《青玉案、元夕》,老爷您看,也是甲字第一列。”春秀上元节并没有来,她很遗憾,但此刻却想得愈发透彻了。
自己终归是少爷的丫环,少爷越飞越高,自己早已跟不上少爷的节奏,那便帮着少爷把傅府盯好,让少爷无后顾之忧,这才是自己现在该做的事情。
傅大官驻足在这一块千碑石前,旁边还有许多人都在仰望观摩,他仔仔细细的读着这首词,才知道对儿子的了解越来越少。
听着周遭众人对这首词,对自己儿子的赞美,他的心里乐开了花。
想当年,自己也曾来过这兰庭集,也如这些人一样诵读着这千碑石上的诗文,心里羡慕莫名。
那时幻想着若是自己的诗词文章在这千碑石上留了名,云清想来是不会遭那徐府之罪的。
老子的梦想没有实现,但老子却有个好儿子实现了!
还是两篇!
两篇还都是甲字第一列!
这千碑石上可还有第二人?
傅大官无比激动,心想是不是找个日子带上傅小官去那徐府让他们瞧瞧——不对,儿子的诗词理应传遍上京,那徐府肯定也是知道,他们为何没来傅府拜见一下小官呢?
就在他胡思乱想时候,春秀又道:“老爷,您随我来。”
春秀把傅大官又带到了一块千碑石前,“老爷,您看。”
傅大官再次仰头看去,这块千碑石的甲字第一列骇然又是傅小官和他所著的《虞朝少年说》!
这……!
三篇!
儿子是三篇诗词文章甲字第一列!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旁边正好有一少年正在高诵:美哉我少年虞朝,与天不老!
壮哉我虞朝少年,与国无疆!
傅大官转身看向那少年,那张胖乎乎的脸笑得无比灿烂,问道:“敢问公子,这文章可好?”
那少年背负双手傲然而立,轻蔑的看了傅大官一眼,回答得无比骄傲:“这文章当然好!非但入了圣学,还登上了千碑石甲字第一列,试问天下文人,还有谁能与傅公子比高!”
说的就像他自己写的那般自豪。
傅大官忽然摸出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递给了那少年,“你说的,真好!”
那少年接过一看,眼睛顿时瞪大了,“这位大爷,此为何意?”
“我看你穿的颇为单薄,读书人的日子没那么好过,这我知道,拿去添置一些衣物,剩下的多买点书。”
这书生顿时热泪盈眶,连忙握住了傅大官的手,“大爷,你就是我司马南的亲大爷!”
“那你可就是傅小官的儿子了。”
司马南脸上一僵,这老头怎么说话的?
傅大官哈哈一笑转身离去,“我就是傅小官他爹!”
哎妈呀,“大爷您等等!”
司马南连忙跟上,附近的少年们也听到了这一句话,哎呀卧槽!傅小官的爹啊!
“大爷……大爷……四方楼,在下马行空在四方楼设宴,请大爷小酌!”
傅大官淡定的挥了挥衣袖,“大爷没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