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禅想得很清楚,这桌子不仅要掀,还要掀得快、掀得狠,态度一定要强硬。
“这,这......”诺大的承明殿内,灯火摇曳,暖意飘摇,蒋琬等一干重臣却仿佛是身处零下五十度的凛冬。
“陛下......”秋雨绵绵,丞相府留府长史兼抚军将军蒋琬甚至惶急到站都站不稳的样子,满头大汗对着刘禅一拜即倒:“陛下,何出此言呐?”
尚书仆射李福也赶紧站起,慌忙走到前列:“陛下,若是为了看望丞相,臣自请代陛下往渭滨一行,焉能使至尊亲临险地的道理?”
“险地?”
尚书仆射李福的说法并没能打消刘禅的想法,其人反而迷茫的看了他一眼:“相父安泰,且军报也言杀得司马老儿丢盔弃甲,门都不敢出,如何就成险地了?”
殿内众人再度色变,这还怎么圆?
特别是相府一系的人,简直惊骇欲死。
“陛下,就算前线丞相安泰,但此时双方数十万大军云集彼处,鱼龙混杂,人荒马乱,局势莫测,而丞相处自是军营简陋,更兼彼处直面魏军主力,此时过去,着实不妥。”脑海中一片空白的蒋琬,几次张口欲言,方才勉力道。
“无妨,有相父在,必是安然无恙。”刘禅却是从座位上站起来,轻轻掸了掸衣袖,用仿佛在问众人吃没吃饭的平淡语气,轻言道:“汝等不信我,难道也不信相父吗?”
彻底安静了。
殿外狂风暴雨,电闪雷鸣,殿内也是一时风雨飘摇,这群蜀汉大臣,俨然是被后主刘禅这一波突袭给打晕了。
特别是相府一系的人,就感觉这几天不见,怎么性格宽厚的后主,忽然不按套路出牌了?
而面面相觑后,最后还是惶恐着急太甚,只能再由蒋琬硬着头皮开口:“陛下,臣恳请私下奏对。”
“私下奏对?”刘禅面上闪过一丝古怪,摊牌了?
刘禅非常冷静。
他很清楚,在他说出刚才那句话后,相府一系的人一定扛不住。
刘禅可不是刘备,要是刘备说亲往前线,他们一句话都不会说,也不敢说。可刘禅……这不完全是去添乱的吗?
跟刘禅想的一样,相府一系的人在杨仪和魏延这件事上已经达成了共识。
杨仪再怎么说都是自己人,而魏延匹夫如果活着,无论是蒋琬姜维亦或是谁日子都不会好过,这道选择题很简单,连多余的思考都不要。
可刘禅这一套组合拳直接把相府一系的人打蒙了。
蒋琬等人心中除了惶恐之外,更多的是茫然无措。
天子何时这么关心前线的事情了?
甚至还要亲自往前线去看他的相父?
蒋琬等人悲哀的发现,这个理由不仅合理,而且合理的过分了......
毕竟一开始,天子就是因为替丞相祈福才摔下祭坛的。
而且关键是,刘禅是天子,天子口含天宪,一言既出,即为定论,他们不是武侯,他们也没有武侯的身份和威望,他们凭什么去反驳刘禅说的话?
皇帝不按套路出牌,请问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在线等,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