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孟尚书,他只是一个孩子。”孟芷韵眼睛直视男子。
“不过是让他到一边待着。”
看了男子一会,孟芷韵安抚了贾环几句,就朝男子走过去。
贾环敛了眸,孟尚书?这岂不是孟芷韵的父亲?
两个亲随把贾环提出了院子,然后一左一右守在了门口。
贾环抱着手,气鼓鼓的坐在一旁。
耳朵却是动了动,这点距离,他还是能听到些东西的。
“孟家在你身上浸入了多少资源,自小锦衣玉食,要什么我没有应允,轮到你为家族做出牺牲时,你又是如何做的?”
“放着养尊处优的日子不要,非把自己置于绝路。”
孟庭博声音冷硬,眸子里没带丝毫感情。
似乎面前之人,同他没有半分干系。
“孟尚书此来,应该不是为了和我说这些的。”
孟芷韵在静默了一会后,缓缓开口。
作为孟家的当家人,孟庭博向来以家族的利益为第一。
所有人皆是棋子。
每一件事的背后,都带有目的。
“只要你低头,之前的事,就此揭过,你依旧是孟家尊贵的大小姐。”
孟芷韵闻言,扬唇一笑,“不知道如今的我,身上还有什么价值,能让孟尚书亲自来同我说这些话。”
“这次,您又准备用谁来逼我就范呢?”
“孟家的门槛,我此生都不会再踏进。”
“你就同你那母亲一样,冥顽不宁!”
孟庭博冷着脸,最后瞧了孟芷韵一眼,甩袖而走。
孟芷韵嗤笑,眼里是化不开的悲凉。
他是最没有资格提她母亲的人。
当年若非他不择手段的强逼,母亲该会和她自幼定下亲事的那人琴瑟和谐。
而不是在孟家,像行尸走肉一样活着。
记忆里,母亲笑的次数屈指可数,没有一次是对着孟庭博,瞧着他的眼神,始终都是冰冷的。
本就是强扭的果,竟然还指望能得到真心。
多么可笑。
孟芷韵唯一庆幸的是,母亲没有把那种怨恨转移到她身上。
可那丝爱,终究抵不过她心里的枯寂。
她七岁那年,像往常一样习完所有的东西,跑去瞧她,她坐在窗边,爱怜的抚摸她,眸子里是她那时瞧不懂的哀色。
“韵儿,将来不要像我这样妥协,要选择自己的人生,不要被孟家困住。”
这是母亲最后同她说的话。
“先生?”
贾环轻声唤她。
“今日后,你不许再来了。”
孟芷韵看着贾环,面色是从未有过的严肃。
“既如此,先生便为我再做一次饭吧,我食材都带了来,原是为了提前庆祝我县试得过,不想,变成了散伙饭。”
贾环一脸唏嘘,带着几分落寞。
终究还是心软,孟芷韵挽起了袖口。
贾环立马嬉笑着上前打下手。
“先生,我明儿就得出发去平乡县了,你说,我这万一没考过怎么办?”
“岂不是要丢死人。”
“以你的脸皮,还会担心这个?”孟芷韵擦了擦手上的水。
贾环撇嘴,“先生这话,我就不乐意听了,外面谁不知道我最是腼腆怕羞,同旁人说句话,脸就得红一大块。”
“这话,你就说给自己听。”
孟芷韵眼皮也没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