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项曾琪得意的神情,何丘明手上要有刀,非生劈了他不可。
愤恨之下,何丘明出了诸月楼,原是要去拿画,却不想撞见了荣府的马车。
这个时间,返回贾府,很大可能是从檀尚书院回来的贾环。
贾环的《雪梅》,京都无人不知。
抱着万一的希望,何丘明把车拦停了。
若贾环还能写出一首媲美《雪梅》的诗,压制窦康,那就是轻而易举的事。
至于一千两,相较于倪瓒的《六君子图》,这完全不算什么。
取出笔墨纸砚,只略一沉思,贾环就下了笔,当然,不可能是他原创,前辈们不在一个时空,他得将他们的心血发扬光大啊。
任重而道远,但在崇高的情怀面前,贾环如何能气馁。
嗯,他看中的是情怀,绝不是因为钱,贾环暗戳戳给自己狡辩。
“尘劳迥脱事非常,紧把绳头做一场。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
写完,贾环把诗稿递给何丘明,何丘明看完之后,手指颤动,眼睛亮了,望着贾环,满眼惊叹,此子当真诗才绝世。
这才多大一会,就写出了一首丝毫不逊色《雪梅》的诗来。
何丘明激动的掏出七百两银票递给贾环,“我身上只带了这么多,等回去,我就把另三百两给你送到府上去。”
“行。”贾环点了点头,示意小厮驾车离开。
马洪人都呆了,一千两!这个人出一千两,竟然只为了买三爷的一首诗!
大张着嘴,马洪震惊的人都要傻了,尽管知道贾环跟以前不大一样了,但也没想到会这么不一样。
驾着车,马洪心里的惊涛骇浪久久难以平息。
这还是那个劣迹斑斑,不堪教化的三爷吗?
就如今而言,谁还敢说环三爷一无是处,将来就是个混吃等死的。
人家能进檀尚书院,现在更是一诗千两。
最主要,三爷现今也才七岁多点,将来他又会如何了不得,马洪想着这些,心里开始暗暗寻思起来。
“停下。”
在看到墨宝斋后,贾环朝外喊道,他可是没忘要在墨宝斋买一方砚台送给探春。
正好手头刚得了一笔不小的钱财,而且这笔钱不用藏着掩着,可以光明正大的拿出来用。
花了三百两,贾环从墨宝斋出了来。
接着,他搜罗了些小玩意,还有字画什么的,提着满满当当的东西,贾环这才上了车,让马洪驾车回府。
“何丘明,倪瓒的《六君子图》呢?你该不是输不起吧。”
诸月楼,项曾琪见何丘明两手空空的回来,不由讥笑道。
“输?我什么时候认输了,不过是跟你一样,寻人帮我写了首诗罢了。”何丘明冷声回怼项曾琪。
“是吗?那就拿出来瞧瞧吧,也好早点结束,我可没时间再跟你耗下去,一会,我便亲自随你回去取倪瓒的《六君子图》,也免得你拖延着不肯拿。”
项曾琪勾着嘴角,脸上挂着恶劣的笑意,好诗难作,有那个诗才的,岂是何丘明说作,人家就会作的。
这么短的时间,何丘明估计就是病急乱投医,随便寻谁作了一首,或者,根本就是他自己写的。
这种无谓的挣扎,有个什么意思呢,项曾琪眼神讥讽。
面对众人看好戏的眼神,何丘明眸子抬起,从怀里掏出那张诗稿,朗声就把上面写的诗念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