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庆心不在焉地吃完了寿宴,踏上了回程的马车。
回客栈的路上,李延庆靠坐在软塌上,闭目养神,陷入了深思。
赵家与符家的密切关系,全然出乎李延庆的预料。
按理来说,似赵家这样的新贵,不太可能与符家有多少交情。
而且按照李延庆目前所掌握的情报,符家与赵家往来也并不密切。
可事实摆在眼前,符彦卿对赵匡义的态度亲切无比。
难道说,符彦卿要将小女儿嫁给赵家?
脑海中刚冒出这个猜想,李延庆当即就将其否定掉:
不可能。
赵匡胤与赵匡义这两兄弟皆已成婚,而赵家老四赵光美今年才十岁,远未到成婚的年纪。
如此看来,那就是如流星般崛起的赵家得到了符彦卿的看好。
难道。符彦卿将筹码压在了赵家身上?
这可不是个好消息......李延庆睁开眼,挑起身侧的窗帘,窗外是缓缓倒退的大名府街景。
享受了一阵初秋的凉风,李延庆的思绪重回当下,他很快发现了一丝不对劲。
如果符彦卿真的将筹码压在了赵家身上,他怎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当众对赵家释放善意?
而起还是在郭荣“重病”的当口。
这不是将赵家放在火上烤吗?
事情开始变得奇怪起来了......李延庆发现自己有些看不懂事态的变化。
思绪流转间,马车回到了贺氏邸店。
李延庆在大堂喝了口茶的功夫,王延训也返回了邸店。
王延训一进门就就问道:“李兄,你我何时回开封?”
李延庆替王延义倒了杯热茶:“随时都能走,你要愿意,现在都行。”
王延训坐到李延庆对面,接过茶杯:“那就明早出发,这大名府我早就待腻了。”
李延庆自是从善如流:“依你的,明早出发。”
在大名府收集了各节镇代表的意见,李延庆需尽早赶回郓州与父亲面谈。
王延训喝了口热茶,不急不忙地说道:“果然如你所预料的那般,魏王并未急着嫁女,可他与赵家的关系未免有些过密了,对此你有什么看法?”
王家地位很高,祝寿时王延训就排在赵匡义后两位,符彦卿与赵匡义的对话他一字不落听了个全。
“我觉得这事处处透着矛盾。”李延庆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王延训一拍桌道:“英雄所见略同,我也觉得这事挺矛盾的,若魏王真想与赵家交好,又何必当着一众使节的面?我看这完全就是在坑害赵家。可若说符家有意要坑害赵家,这又说不过去,他符家与赵家风马牛不相及,魏王哪来的理由坑害赵家?我宴席上一直在思考此事,但终究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李延庆提起茶壶替自己添茶:“一桩小事罢了,没必要费太多精力,静观事态变化即可。”
王延训狡黠一笑:“我自是不急,要急也是你急。”
作为远离京中旋涡的地方势力,王家一向是骑墙派,京中无论发生什么,对王家都不会有多少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