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下官定不会辜负衙内的期许。”
在年纪轻轻的李延庆面前,冯继升就仿佛是一名听话的小辈。
李延庆对冯继升的态度很是满意,嘴角露出笑意:“说起来,我个人对火器也有些见解,咱们不妨交流一番,或许能给你一些的灵感。”
“衙内对火药也有研究?”冯继升很是惊讶,按照他的认知,李延庆是高高在上的衙内,又岂会投入到火药这种低贱的行当之中?
“家中有长辈痴迷炼丹术,我也读过一些炼丹术方面的书籍,火药本就发源于炼丹术,我对此自然也有一些研究。”李延庆随便扯了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原来如此。”冯继升对李延庆给出的理由深信不疑,他自认为遇到了识人的伯乐,哪敢起怀疑之心?
冯继升盛情相邀:“此地并非长谈之所,还请衙内随下官到住处一叙。”
说是住处,不过就是工地外搭设的一个临时帐篷。
帐篷内光线昏暗,靠东是一张行军床,靠西则是一套就地拼凑而成的简陋桌椅。
而在帐篷西北方的角落里,是一堆黑乎乎的衣物。
整个帐篷内散发着一股衣物发霉的臭味。
冯继升掀开帐篷的门帘,看到眼前不堪入目的光景,这才想起自己住处已成了狗窝。
“住处杂乱,要不还是咱们还是换个地方。”冯继升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李延庆已抬腿迈入帐中:“我要说的也不多,不必换地方了。”
进到帐内,李延庆略微打量了一眼帐中环境,接着径直来到桌前坐下,将带来的火药箭放在桌上,接着对呆愣在门口的冯继升道:“你也快来坐下,咱们长话短说。”
“是,是。”冯继升连忙坐到了李延庆对面。
“你不必担心,我并非那种过分看重礼节的庸人。”李延庆先是安抚了一番慌慌张张的冯继升,接着又吩咐门口钱长生道:“看住门,别让闲杂人士靠近。”
钱长生握紧了腰间的刀柄:“郎君请放心。”
李延庆也不废话,直接进入正题:“咱们先从引火方式谈起吧,现在的火药箭以桦树皮为壳,使用的时候要点燃外壳再发射,此举非常危险,稍有不慎便会伤到士兵,我的想法是,或许能以线引火。”
“以线引火?衙内的意思是,用一根线贯通外壳,引火时,只需点燃线便能引燃壳中的火药?”冯继升的悟性果然很高,当即便领悟了李延庆的意思。
李延庆轻轻颔首:“不错,我称这个构想为引线,只要引线够长,那么在火药包爆炸之前,士兵就有足够的时间张弓搭箭,不过这个构想却有个很严重的问题。”
冯继升当即回道:“衙内指的,应该是火药箭在空中时,风会吹灭引线上的火苗吧?”
李延庆微微一笑:“你比我想象的还要机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