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唐这十几年来战争不歇,国内经济早已崩溃,李璟为了聚敛民财,甚至以铁铸钱,宣称一枚铁钱能抵两枚铜钱,强行将百姓手中的铜钱贬值一半。
这致使南唐物价飞涨,铁钱也很快被百姓所抛弃,成为了废铁。
李璟赏赐给舞姬们的,自然也是废铁般的铁钱,舞姬们又如何能真正高兴起来?
但李璟不在乎这些,他兴致高涨,甚至要当场赋词一首。
一封前线的公文打断了李璟的兴致。
“濠州来信?快拿来让朕瞧瞧!”
李璟还挺兴奋的,以为是郭廷谓传来的捷报。
可当李璟拆开信封,只瞧了一眼,脸上的喜悦就如冰雪般笑容。
李景遂常伴哥哥身边,如何不知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陛下...”李景遂连忙上前,想要安慰哥哥。
李璟大袖一挥,怒喝道:“滚开!”
左手捏着公文,右手划过弟弟以及一干舞姬,李璟唇上漂亮的八字胡气得直发颤:“你,还有你们,都给我滚!”
舞姬们吓了一跳,连滚带爬、争先抢后地往殿外逃。
至于李景遂,却并未挪动。
李景遂对于这副光景已是习以为常,他不慌不忙地拱手道:“陛下,臣这就去叫陈枢相他们过来。”
“还不快去!”李璟须发皆张,往弟弟头上喷了一脸唾沫星子。
李景遂刚离开大殿,还没来得及去喊人,枢密使陈觉与枢密副使李征古便先到了。
前线的紧急军情要先过枢密院之手,陈觉与李征古先是商量了一番对策,方才入宫觐见。
李璟端坐于御榻上,见两位亲信至,面无表情地问道:“两位卿家来得正好,你们以为,这濠州以及郭廷谓该如何处置?”
毕竟在皇位上坐了十几年,就这么一刹那的功夫,李璟已经调整好了情绪。
不过,熟悉李璟的人都能从他微微抖动的八字胡上,看出平湖下即将爆发的火山。
陈觉用余光打量了两眼李璟,徐徐回道:“陛下,臣等也是刚刚收到消息,臣等以为,郭廷谓蒙陛下恩宠,年纪轻轻就能担任濠州团练使,自当竭忠为国,可此獠非但不为陛下尽忠,反而主动投降北贼,陛下当严惩此等不仁不义之徒,以儆效尤。”
唐军在紫金山折损五万禁军,枢密使陈觉要负首要责任。
若非陈觉一心要除掉朱元,又岂能逼的朱元阵前倒戈?
不过事后追究责任的时候,陈觉将所有的锅都甩给了紫金山的统帅边镐。
至于边镐,他已被周军俘虏,如今正在开封军巡院蹲大牢呢。
就这么个只懂得阿谀奉承、结党营私的陈觉,他能想出什么好计策?无非是拿郭廷谓在江宁的家属开刀泄恨罢了。
来皇宫的一路上,陈觉早将郭廷谓的祖宗十八代都翻出来臭骂了一遍,发誓要将陈觉的五十几名亲属千刀万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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